但好在被踢中的地方是顳骨,骨骼堅硬,而且陳大山是用腳背踢的,腫的是皮肉,里面應該沒事。
周振華雖然沒意識到是陳大山留了手,但還是松了口氣,抬頭震驚地看向陳大山,一時說不出話來。
左春來坐在地上,眼淚瞬間涌了出來,哭嚎著喊:“周組長!快送他去醫院!”
“嗚嗚……他要是出事了可怎么辦啊!”
陳大山格外厭惡地瞥了這人一眼,冷笑著“好心”建議:“別慌,他頂多就是昏一陣!”
“當然,腦震蕩也是有可能的,等他歇會兒再送衛生室更穩妥!”
左春來聽到他的聲音猛地轉頭,后知后覺地嚇到整個人都坐在了地上:“你……你……”
陳大山淡淡道:“我這個人向來說話算話,你想好要斷那條腿了嗎?”
“嗚嗚……”
左春來現在是真怕了!
他沒想到當了好幾年兵的魏洪南,在陳大山面前竟然兩個回合都沒走到。
這還是個農民嗎?
怎么會有這么可怕的農民?
這人潛意識里已經覺得周振華這個組長靠不住了,只能慌亂地看向一旁的鄭宏義,哭喊道:“救我,鄭宏義,快救我!”
鄭宏義沒想到自己都已經拼命降低存在感了,還是被左春來給點了名。
沒辦法,他只能硬著頭皮站出來,朝陳大山陪著笑臉道:“陳大山同志,你看……還有沒有別的解決辦法?”
“咱們給你賠禮道歉?或者賠錢?”
陳大山面無表情:“我說過,我這人向來說話算話!”
鄭宏義的笑容僵在臉上,語氣沉了下來,試圖用身份施壓:“你可要想清楚了!”
“雖然咱們也有不對的地方,可咱們畢竟是縣農業局派來的,真要把事鬧大了,你也落不到好!”
“而且春來也不是啥普通人,他家里還是有點關系的!”
“你要是真把他的腿打斷了,他爸媽肯定不會放過你和你家里的人!”
“你看,這事兒說到底也就是個小矛盾,完全沒必要鬧到魚死網破的地步,對不對?”
“我這可都是在替你著想!”
陳大山突然笑了!
他面容俊朗,笑起來的樣子也是十分明媚,跟剛才冷著臉的樣子,就像是兩個人。
可鄭宏義面對著他的笑容,卻是心跳陡然加速,額頭冷汗都冒了出來。
這笑容里的冷意,比剛才的冷漠更讓人發怵!
就在這時,一旁的高彩霞伸出頭,脆生生地替陳大山懟了回去:“鄭同志,你這套嚇唬人的把戲,對咱大山兄弟可沒用!”
“他早就把家里人都送到城里去住了!”
“至于他爹娘,他們對大山兄弟不好,前段時間剛被他打了個半死,在村委會干部和全村人的見證下,跟他們斷了親!”
鄭宏義:“……”
左春來:“!!!”
把自個兒的爹娘都打了個半死?還跟他們斷了親?
這種徹頭徹尾的狠人,也是他們能惹的?
坐在地上的左春來手上一撐,直接就跪了,哭著喊道:“陳大山同志,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找你麻煩了!”
“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嗚嗚……”
這人哭的那是真叫一個凄慘,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看得村民全都有些覺得惡心地皺起了眉頭。
陳大山:“……”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