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鄭宏義率先走到田埂邊,彎腰去提一捆竹子。
卻不料剛才他明明看到那些村民扛著很輕松,自己這一提卻是不僅沒提起來,反倒是差點砸了腳。
他連忙穩住身子,漲紅著臉費了好大的勁抽了一根出來,拿起柴刀試著砍了一下。
“鐺”的一聲脆響,刀口砸在竹節上。
震得他手腕發麻,竹子上卻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白印。
“這破竹子咋這么硬?”
鄭宏義忍不住罵了一句,又鉚足了勁砍第二刀。
這次倒是砍進去了,可力度沒控制好,竹子順著刀刃的方向歪倒,帶起的玉米葉彈回“唰”地掃過他的胳膊。
剛流了汗的皮膚被玉米葉邊緣的細刺劃過,瞬間泛起一道紅痕,又疼又癢……
周振華則是去了地里,打算提前規劃一下架子該怎么搭。
太陽懸在頭頂,毒辣的陽光透過玉米和七葉膽葉子的縫隙灑下來,地里密不透風,像個巨大的蒸籠。
連地面蒸騰著熱氣,踩在上面腳底板都發燙,呼吸都帶著一股灼熱的氣息。
這人剛鉆進去沒一會兒,額頭上和身上的汗就已嘩嘩流個不停。
兩邊的玉米葉子在他的臉和胳膊上不停地劃拉!
不停地擦汗,不停地撓癢,活像一只抓耳搔腮的大馬猴……
左春來更是不堪!
大話說得震天響,結果都還沒開始干活,就被竹子絆得摔下了田埂!
又壓倒了好幾根玉米不說,還被竹子的尖頭在小腿上劃了一大個口子……
鮮血瞬間滲了出來,順著褲腿往下流,在沾滿泥土的褲子上暈開一片暗紅。
他疼得倒抽一口涼氣,捂著腿坐在地上,眼淚唰地一下就又掉了下來。
才持續了不到二十分鐘,這些人就全都汗流浹背地癱坐在了田埂上。
周振華從地里鉆出來看到這一幕,頓時忍不住吼道:“你們干啥?”
“才干了這么一會兒就歇上了,啥時候才能干完?”
可話剛說完,他就覺得一陣頭暈,眼前陣陣發黑。
他連忙扶住旁邊的玉米稈,深吸了幾口氣才勉強緩過來。
鄭弘義被吼得有些冒火,不輕不重道:“周組長,要不咱們歇會兒吧?這太陽也太毒了,再干下去我都要中暑了!”
“歇什么歇?”周振華沒好氣道,“你們以為我真就只是為了贏錢?”
“這事兒不干好,村里人會聽咱們的,科學規范地去種植嗎?”
“要是做不出成績,回去咋交代?”
“要怪就只能怪陳大山,要不是他搗亂,咱們就不會受這個罪!”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咱們拼了命也要把這事做好了,到時候一定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周振華這話一出口,原本蔫蔫的幾人像是被點燃了導火索!
是啊!
要不是陳大山故意跟指導組作對,還不讓村民們來幫忙,他們哪用得著在這么毒的太陽底下遭這份罪?
鄭宏義當即拍著大腿罵道:“就是,都怪陳大山那個混小子!”
“仗著自己有點本事就無法無天,連咱們指導組都不放在眼里!”
他一邊罵,一邊掙扎著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