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蒼柏毫不猶豫地搖頭,語氣堅定:“不管最后是什么結果,我和老伴都甘心接受,絕不會對他有半分怨恨。”
他笑著看向裴書記:“而且我相信政府,相信各位領導,你們一定能撥亂反正,還振華廠一個朗朗乾坤!”
裴書記正色點頭:“你說得對,該擔心害怕的人不是你們,而是那些心術不正,作奸犯科之輩!”
聽到這話,徐蒼柏懸著的一顆心,才算徹底落到了實處。
……
另一邊,海關家屬院!
身形高大的男人放下了電話。
此人五官端正,面容溫和,四十多歲的年紀,看著卻是很顯年輕。
只是此刻,他的神色隱隱帶著幾分不安!
沙發上看電視的女人見他老站在電話機旁邊,起身把電視機音量調小了些:“望清,誰打來的電話?是有什么事嗎?
何望清走到她身旁坐下!
低著頭,雙手夾在兩腿之間,明明很高大的一個男人,卻是一副慫樣。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女人:“薇薇,是有點事……”
“什么事?”夏薇薇看著電視,隨口問道。
“我……”
何望清遲疑了片刻,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低著頭道:“我給一個朋友辦了幾回貨物放行手續……”
夏薇薇愣了一下,轉頭看了過來:“剛才的電話是你朋友打來的?他的貨出問題了?”
何望清的頭又垂低了些,眼角余光可憐兮兮地看著他老婆:“不知道是誰在外面到處撒傳單,說他在走私……”
“事情已經鬧大了,相關部門肯定會徹查,到時候我這邊……恐怕要被牽連!”
“你!”夏薇薇猛地站起來,手指著他的鼻子,氣得聲音都在抖,“你是豬嗎?”
“在海關坐了二十多年,之前我爸想把你往上提一提,你還說自己能力有限,不愿意!”
“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你不是能力有限,你是蠢的無可救藥!”
她叉著腰不停來回走動,越想越生氣,停下來又罵:“家里是缺你吃了還是缺你喝了?你還要去做這種事?啊?”
“你知不知道,你那個朋友要是真的走私,你自己被查也就算了,連我爸都會被你連累!”
說到這里,女人越發怒火沖天,上前就是啪啪啪啪幾個巴掌扇了過去:“一把手馬上就要退休,我爸眼看就要上去了……”
接連抽了十幾個耳光,她依然不解氣,甚至是跳起來又甩了兩巴掌:“一無是處的蠢貨、廢物,我要跟你離婚!”
吼完,她轉身沖進臥室,抓上手電筒就摔門而去,連看都沒再看何望清一眼。
何望清挨打的時候一直都催著頭,沒有辯解,更沒有還手,整張臉都被抽腫了。
他好像早就已經習慣了!
等客廳里安靜了下來,他才抬起頭來。
看到對面門口一對兒女正靜靜地看著他,何望清連忙擠出一個笑容:“別擔心,爸爸沒……”
嘭!
房門被關上,客廳里再次安靜下來。
何望清僵坐了好一會兒,隨后用舌頭頂了頂腫痛的臉,眼神漸漸變得陰鷙。
然后,他起身走到電話機旁,撥通了一個號碼:“天黑了,按原計劃,放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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