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姝臉上的書被江潯拿了下來,微涼的空氣貼上她面頰。
此時天色已經黑沉,院中點起燈火,并不是很亮,所以并沒有感覺不適。
她還想再睡一會,便又懶洋洋瞇起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一只手從她的小腿處攀了上來,帶著男人掌心的熾熱。
沈明姝動了動腿,想要躲開,卻被他更用力地握住。
手指順勢沿著她膝彎按了上去,帶出一陣讓人難耐的酥麻。
“……癢。”她皺了皺鼻尖。
沈明姝睜開眼睛,一下子對上江潯那雙沉得快滴出墨的眼睛。
完了,事情不對。
一只手,慢慢地探入她裙擺之下。
沈明姝一下僵住了,睫羽顫得厲害。
搖椅在不知不覺間晃動起來,起初只是細微的輕擺,隨著他動作愈發深入,節奏也一點點變得紊亂。
吱呀——吱呀——
木制的椅腳與地面交錯摩擦,不停地開始響動,在寂靜的院子里顯得格外清晰。
就在這時,頭頂樹梢輕輕晃動,一片花瓣在風中飄飄悠悠地落下,正巧落在她唇上。
不自覺地,她伸出舌尖,將那瓣花吃了下去。
枝頭的風漸起。
原本零星飄落的石榴花瓣,此刻像被什么攪動似的,一瓣接一瓣地簌簌而下。
姜府。
“我不嫁。”姜鴛聲音平靜,神情卻近乎決絕。
姜閣老重重一拍桌案,“荒唐!婚事已定,你不嫁也得嫁!”
“來人,把她關進內院,不許出門!讓她好好待在里面繡嫁衣!”
姜閣老話音剛落,外頭便有侍從匆匆來報,“大人,四皇子到了,說是前來拜訪。”
姜閣老眉心微擰,“倒是稀客,走,去見見這位殿下。”
姜鴛原本低垂的長睫顫了下,偏頭朝院外望去。
心中疑惑,他為何會來。
正廳中,四皇子笑意溫潤,朝他行禮,“見過姜閣老。”
“殿下折煞老臣了。”姜閣老忙拱手還禮,臉上也露出笑來,“如今我早已賦閑在家,沒想到殿下還肯來看我這個老頭子。”
當初在內閣時,他雖然沒什么實權,好歹也是首輔,一大堆人來巴結。
如今被罷了職,姜府門口早已門可羅雀。
四皇子朗笑,“姜閣老當年為朝中立下不少功績,如今雖賦閑,但眾人敬仰之心未改。”
一番話說得極是得體,隨后吩咐隨從呈上幾樣禮品,“些許薄禮,不成敬意,望閣老莫怪。”
姜閣老聽得眉開眼笑,“殿下太客氣了,老夫哪里當得起。”
幾句寒暄,屋內氣氛漸漸熱絡起來。
四皇子仿佛隨意一問,“剛剛進門時沒瞧見姜小姐,可是在忙什么?”
姜閣老臉一板,哼了一聲,“她?不肯嫁人,還敢頂撞我,我已經讓人把她關進內院,好好在屋里繡嫁衣了。”
“這丫頭性子犟得很,總得收一收了!”
姜鴛坐在榻前,目光掃過那一疊疊新送來的綾羅布匹,顏色鮮紅,織金壓花,都是用來繡嫁衣的。
“全都收起來。”
一旁的侍女猶豫地看她一眼,小聲道:“小姐,這是閣老特意讓人送來的……”
姜鴛沒有理會,直接往院門走去。
然而剛走到門口,守在那里的兩個侍從立刻伸手攔住。
“小姐恕罪,閣老有令,您不能出院。”
姜鴛眼神更冷了幾分,她折身,沿著院墻一路朝后走去。
后門不常有人留意,平日她偶爾也從那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