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聿喉結滾了滾,男人氣勢太盛,讓他險些說不出話。
可一想到沈明姝甜笑著叫他學長的樣子,又讓他瞬間鼓起了勇氣。
愛情終究是要自已爭取的!
林聿抬起頭,“為什么我要遠離?江總,您根本不懂她喜歡什么。”
他聲音有些顫,卻還是堅持說下去,“她喜歡美術,我們才有共同話題。我們能聊畫、聊展覽,聊藝術史。”
江潯微微俯身,壓下聲線。
“共同話題?”
他薄唇輕勾,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譏意。
“是指你和她用一個下午,聊了油畫大師格哈德·里希特?”
林聿怔了一下。
江潯繼續淡聲道。
“而我,可以讓她直接見到格哈德·里希特。”
他微微抬眸,“你可以嗎?”
這是赤裸的碾壓。
林聿呼吸一緊,卻還是硬撐著說:“我現在不可以……不代表我以后不可以。”
“以后?是指多久,五年?十年?二十年?你要讓沈明姝一直等你?憑什么?你這是愛她,還是在以愛之名綁架她?”
“你們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她有主動約過你出去嗎?哪怕一次?”
林聿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收緊。
江潯看著他,聲音低得近乎殘忍。
“——沒有。”
“她不喜歡你,看明白了嗎?”
林聿神色灰敗,江潯又開口,“聽說你最近想要去索倫畫廊實習?”
他抬頭,下意識地問:“你怎么知道?”
“我和索倫的老板,算是多年朋友。”江潯慢條斯理道。
這是威脅。
可……索倫畫廊是公認的高門檻、強資源、無數青年藝術生做夢都想進去的圣地。
他舍不得。
江潯只是一句話,便已將主動權握在手中。
林聿想說話,卻發現喉嚨發澀,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江潯見事情解決,抬手看了眼表,隨后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林聿。
“再見,林同學。”
——
周日,沈明姝如常上班,不同的是,一大早上,江潯就給她發消息了。
進來。
沈明姝不知道什么事,走到那扇黑色實木門前,抬手敲了兩下。
“進。”
推門進去,江潯坐在寬大的辦公椅里,白襯衫沒有像往日那樣板正地扣好所有扣子,而是松開了兩顆,袖口也隨意挽到小臂。
他沒戴那副金絲眼鏡,鏡框被隨意擱在桌上,修長的手指正揉著眉心。
她走近,還沒開口,江潯先出聲,嗓音低啞。
“昨天晚上我沒睡好。”
其實睡的很好。
沒睡好?怎么會沒睡好呢?沈明姝很是驚訝,“昨天不是觸碰過了嗎?”
江潯搖頭,指尖在太陽穴上輕輕按壓,語氣里帶著點煩躁的無奈。
“碰一下,可能已經不夠了。”
“我們可能需要……觸碰地再久一點。”
越久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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