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被風雨打濕的小貓,軟得一塌糊涂。
江潯低頭看著她,眼里仍是那層滾燙未散的暗火。
他一只手去取桌邊的茶盞,另一只手攬著她,不讓她跌下去。
他舉起杯盞,慢慢湊近她唇邊。
“阿姝,張嘴。”
她還未反應過來,唇瓣就被輕輕頂開,一道溫熱的水流渡了進來。
喝過水后,沈明姝有了些力氣,將臉埋在他頸窩里蹭了蹭。
過了會兒,她想起一件事。
“阿兄,我覺得沈文槐,還有沈游,他們兩個人有點奇怪。”
江潯想到自已最近查到的事情,眼神沉了沉。
但他沒有開口,只低聲問她:“那你想怎么辦?”
沈明姝眨了眨眼,忽然笑了一下,眼中浮出點點狡黠。
“我前幾天聽柳夫子講《兵法》,她說,有時候,知敵意,不必一味設防。”
她一邊說著,一邊學著那日柳夫子的語調壓了壓聲線。
“要做的,是引蛇出洞。”
——
沈文槐第二天出門,前院的侍從朝他問安,“沈老爺。”
沈文槐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出聲叫住了他。
“你過來,問你個事。”
那侍從走近,“沈老爺想問什么。”
“也沒什么,只是初到沈府,有許多不知道不甚清楚,生怕行差踏錯,有所得罪,所以想先問一問。”
侍從道:“沈老爺客氣,小人一定知無不。”
沈文槐背著手,踱了兩步,“我想問,明姝她平日里,和江大人處得如何?”
那侍從基本上都呆在前院,并沒有近身侍候沈明姝和江潯,對他們的事情并不清楚,只能按照記憶作答。
“江大人和二小姐都十分守禮,也并不太親近,尤其是最近幾個月,江大人回得晚,兩人幾乎不怎么見面。”
“這樣啊。”沈文槐挑眉,心里更篤定了幾分。
這江潯和沈明姝的關系果然一般。
前院,燭火微跳。
沈游在屋里踱來踱去,面色煩躁。
“爹,我們到底什么時候動手?!我實在等不及了!”
沈文槐端坐在桌邊,一頁一頁地翻著手里的族譜。
“人我已經找得差不多了,但現在還不能動。”
“爹你到底在擔憂什么?沈明姝她不過就是個小丫頭片子,不過會點鞭子,能成什么事?”
沈文槐淡聲:“沈明姝,不足為懼。”
沈游嘴正要附和,卻聽他繼續道:“但江潯呢?”
沈游的笑意僵在嘴角,片刻沒了聲。
“江潯和沈明姝的關系是一般,但你敢賭他會袖手旁觀嗎?如果他出手,我們還有反擊之力嗎?”
“那位貴人說了,她只能幫我們到這里。”
“咱們得穩住,等個時機,一個萬無一失的時機。”
又過了一天,這個機會還真給他們等到了。
“爹!”沈游推門而入,臉上止不住的興奮,“機會來了!”
“江潯走了!今早的事,他帶了人出府,說是要往鄴城走,這趟差事急得很,沒有十天半個月回不來!”
“你說這是不是老天爺都在幫咱們?”
沈文槐皺眉,“年關將近,他卻突然出城,還是去鄴城?”
“爹,這個機會千載難逢啊!江潯走了,現在府上就剩下沈明姝一個人,再等下去,只怕夜長夢多!我們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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