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形高大矜貴,站在車旁,剛接完一個電話,聽見動靜,抬頭的瞬間。
“江潯!”
她喊他名字的聲音又軟又亮。
她的聲音太過熟悉,幾乎不用思考就知道是她。
江潯早有準備地張開手臂,穩穩接住她。
沈明姝整個人撞進他懷里,腳尖離地,在他懷里蹦了兩下,毛茸茸的小腦袋蹭得他下巴發癢。
“進了!二十強!我真的進了!”她聲音記是激動和笑意。
江潯伸手圈住她的腰,護著她別摔了,低聲笑了一聲:“嗯,我看到了。”
“我沒想到居然真的可以通過!還可以去參加復試!”
沈明姝興奮到一刻不停地說話,眼睛亮晶晶的,小臉因為跑過來而泛著紅,圍巾歪到一邊,露出一小截被風吹紅的鼻尖。
蹦完還不肯停,直接伸手挽住他胳膊,整個人貼上去,臉頰貼著他大衣的袖子蹭啊蹭。
動作自然又熟練,整個人掛在他身上,一點縫隙都不留。
江潯目光落在被她抱住的那截手臂上,眼底明顯漾起了一點笑意。
他想起上個月在倫敦,簽下那單上億收購案時的波瀾不驚。
可現在,心臟卻像被她這幾句興奮到破音的話、這幾下蹭來蹭去的動作,砸得翻江倒海。
他的耐心是有用的。
她現在完全已經完全適應和他談戀愛這件事情。
她越來越依賴他,喜歡親近他。
那顆封閉脆弱的心,終于向他打開。
他的人生,也因此有了更大的意義。
江潯低頭,親了親她凍得冰涼的鼻尖,聲音低啞,“恭喜你,我的大畫家。”
——
初賽結果出來的十天后,就是復賽,沈明姝開始了緊張的籌備,每天會抽出兩個小時的畫畫,晚上再繼續跟林秀華老師學習。
這是一個亞洲的比賽,復賽在韓國舉辦,決賽在國內舉辦。
十天很快就過去了,復賽在一個周日舉辦。
周五當晚,沈明姝和江潯一起去了韓國。
飛機平穩地飛行,機艙燈調得很暗,只剩一排柔和的閱讀燈。
江潯把座椅放平,側身讓沈明姝靠過來。她今天穿了件寬松的米色毛衣,整個人縮在他懷里。
“緊張嗎?”他低頭,手指穿過她發尾,輕輕揉著她的后頸。
沈明姝把臉埋進他胸口,聲音悶悶的,“嗯……特別緊張,二十進五,現場畫六個小時……”
江潯掌心順著她脊背往下,力道不輕不重地安撫:“阿姝不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他聲音低啞,帶著胸腔的震動,一下一下敲在她心口。
有江潯陪在她身邊,沈明姝的狀態有好一些,但依舊像根繃到極致的弦。
周六凌晨四點就醒了,在陽臺畫速寫,畫完撕,撕完再畫;白天去比賽場地踩點,回來繼續改草圖;晚飯也只吃了幾口,就又抱著畫板發呆。
江潯看在眼里,沒多說,只偶爾給她端杯熱牛奶,或是把窗簾拉嚴實,讓光線別刺她眼睛。
直到晚上十一點,沈明姝還坐在床沿,膝蓋上攤著畫稿,手里鉛筆轉個不停,眼神發直。
江潯放下手里的平板,摘了金絲眼鏡放到床頭柜上。
沈明姝有些焦慮地出神,一只有力的手臂忽然環住她,緊接著就感覺背后一沉,男人滾燙的呼吸落在她頸側。
她當然知道是江潯,但是明天要比賽,今晚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