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妍看到沈明姝那一瞬,整個人直接被釘在原地。
她怎么會沒事?!
沈文槐呢?她派人找到的線,花了那么多銀子……
是哪里出了差錯?
林青妍呼吸一滯,隱隱涌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定南侯已經快步迎了上去。
“江大人親至,失敬失敬。”
定南侯眼中滿是試探與恭敬,“不知大人此來,可有要事?”
江潯神色淡淡,“自然是有事。”
“今日前來,是為了討一個說法。”
定南侯臉色一變。
說法?什么說法?
他不記得自已得罪過江潯啊。
江潯卻懶得解釋,只抬了抬手。
片刻后,兩個侍衛押著一個滿身狼狽的人踉蹌而入。
沈文槐衣衫襤褸,頭發凌亂,臉上一道道淤青交錯。
他一被拖進來,便被重重按跪在地上。
林青妍臉色頓時煞白,血色褪盡。
她眼前一陣發黑,只覺天旋地轉。
在定南侯疑惑之際,江潯的目光落到了旁邊的林青妍身上。
他順著看過去,立刻明白過來。
是這個賤人搞的鬼!
剛剛回家,竟然就給他闖出這么大禍事來!
虧他還準備把她送進宮,讓她嫁皇子!
原以為是個聰明的,沒想到竟會蠢笨至此,瘋了不成,竟然想不開得罪江潯!
沈明姝走到沈文槐身邊,“說吧,你究竟干了什么,又是誰指使你的。”
沈文槐垂著頭,顫顫巍巍地把事情從頭講了一遍。
林青妍是怎么找上他的,給了他多少錢,兩人是如何密謀的,都做了什么……
定南侯越聽臉色越白。
瘋了!真是瘋了!
下一瞬,他猛地轉身,抬手就是一記狠狠的耳光——
“啪!”
清脆的一聲,林青妍被打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臉側迅速浮現紅腫的五指印。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沈府也是你能算計的!你是嫌我們侯府命太長是不是!”
林青妍眼淚頓時奪眶而出,跪在地上哽咽道:“我、我沒有,我只是……”
“住口!”
定南侯氣得直哆嗦,連說話都不利索了,“丟人現眼的東西!”
他轉向江潯,語氣幾乎是懇求,“大人,是下官教女無方,實在罪該萬死!這事全是這孽女一人所為,只求大人寬恕我等!”
他說著,猛地跪下,“請大人開恩!”
滿堂寂靜,氣氛壓得人透不過氣。
江潯站在上首,眸色如冰,未一語。
定南侯沒有聽到他說話,心頭越發慌張。
他心里再清楚不過,他沒什么軍功,連兵法都半吊子,能繼承這份爵位,全仗的是祖上的余蔭。
所以當年才會說被調走就被調走,就是因為在陛下面前不得臉。
江潯是最能影響陛下的人。
他是留京,還是被調走,不過是江潯一句話的事情。
他不想再走了!他真的不想了!
林青妍整個人都驚住了。
心頭仿佛有什么轟然一塌。
她被認回后,自以為一切都變了。
她再也不是那個卑微的庶女,而是定南侯府的千金。
沈明姝有江潯,她也有父親保護。
她不差沈明姝什么。
可現在,她所引以為傲的依靠,竟然對江潯說跪就跪!
一點骨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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