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快？”云菅還有些詫異，“我以為能撐到年底。”

方晏搖了頭：“陛下體內的毒素不見清除，反而越來越多了。能撐到下個月，已經是極限。”

“毒素越來越多？”云菅想起最近翟宛靈還時不時的來看皇帝，甚至每次都親自給皇帝喂藥，一時有些沉默。

把謝綏關進鎮獄司后，好像沒有人通知翟宛靈，下毒的事暫停。

所以翟宛靈還在繼續給皇帝下毒？

云菅：“……我知道了。”

云菅屏退方晏，想了想，起身去了擷芳殿。

翟宛靈作為如今的寵妃，擷芳殿里大變了模樣。

富麗堂皇也就罷了，里面有些擺件，甚至都是云菅沒見過的奢侈物件。

而這只是皇帝給翟宛靈拿來把玩的。

見云菅的視線停在那些物件上，翟宛靈說：“我走時可不會帶走它們，你放心就是。”

云菅笑了一聲：“宛靈小姐，不給我倒杯熱茶喝嗎？”

久違的稱呼讓翟宛靈一頓，隨后，她瞥了眼云菅：“我以為，公主不敢喝我這里的茶。”

“有何不敢？”云菅落了話，很快有小宮女捧著熱茶來。

云菅輕輕一嗅，便聞出這正是李靜怡當初贈她的新茶，剩下那些被進貢給了皇帝。

兜兜轉轉，又到了這位寵妃的手中。

云菅輕輕啜了一口，隨后笑看著翟宛靈：“你想什么時候走？”

翟宛靈皺了下眉，盯著云菅問：“我想什么時候走，就能什么時候走？”

云菅頷首：“自然。”

“可皇帝那邊……”

“你每日都給他下藥，難道不知他還能活多久嗎？”

翟宛靈嘟囔道：“倘若要停藥，你們也該告訴我啊，謝大人又不來說一聲。”

云菅笑起來：“是我疏忽了。”

翟宛靈又問她：“我若現在就想走，當真就能走嗎？”

云菅點頭：“你若現在就要走，我叫人來幫你收拾東西。這屋子里的物件，你可以帶走三成，但要挑些不顯眼的。”

“才三成啊？”翟宛靈瞪了眼云菅，“公主坐擁萬里江山，指縫里卻都不舍得給我漏一點，忒小氣。”

云菅都被逗笑了。

翟宛靈這里的物件，可都是皇帝私庫中的好東西，每一樣都價值萬金不止。

倘若她全部帶走，還不知鬧出什么幺蛾子。

況且，有些東西明顯是御用，她拿去也太顯眼了。

翟宛靈其實也就是嘴上說說，她要帶東西，自然就帶些不起眼的金銀細軟。

那些刻著帝王印章的死物，有什么好帶的？

不能吃不能喝，還不敢轉賣，看一眼都覺得晦氣。

翟宛靈和云菅說清楚后，當即就決定次日便走，今日她要留下來收拾東西。

云菅大方，還準她挑幾個趁手的人帶走。

翟宛靈也不推辭，把伺候自己的幾個宮女要走了。

宮中培養出來的人，和外面那些小丫鬟沒得比，翟宛靈哪怕不要這宮女伺候，帶出去給她當大掌柜都是可以的。

畢竟這天底下，能識文斷字的女子可不多！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