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所有人都沉默。
甚至因為提到了松山書院,好些出身于松山書院的官員,還互相警惕的打量起來。
云菅說:“父皇下罪己詔,只是為皇后趙氏哀悼且追悔致歉,何至于就動了我大雍的江山根基?他為父為夫確實不行,但為君卻并無太大過錯,各位大人也不希望自己的君主,被人這么肆無忌憚的唾罵吧?”
“若你們忠誠的君王是昏君,那你們是什么?庸臣蠢臣嗎?”
眾人低下了頭,顯然并不認同云菅這番話。
云菅苦口婆心道:“本宮雖手段鐵血,可好歹有震懾之意。對付這些讒,流血是必要的。且我大雍本就處在新舊更替的關鍵時刻,更不允許被外來的聲音影響。”
“杜閣老,你覺得本宮說的話有道理嗎?”
杜閣老臉色很臭,但他不得不點頭,同意云菅的話有道理。
那些人若是普通百姓也就罷了,既然是他國奸細,決不能姑息。
大雍內部怎么樣,那是他們自己人的事,由不得外邊的蠻子來橫插一腳。
只是……這鎮國公主實在是太囂張狂妄了些。
杜閣老心里還在想這些,云菅的話音已經又在上頭響起來。
“這些奸細,議論的不是本宮,不是某個官員,而是大雍的江山。他們想顛覆大雍,挑起天下大亂,讓百姓流離失所,這就是死罪!”
“本宮今日把話放在這里,誰敢動大雍的根基,本宮就敢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云菅的話,像一記重錘,砸在每個朝臣的心上。
殿內鴉雀無聲,再也沒人敢站出來反對。
鐵血鎮壓的效果立竿見影,上京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但私下里的閑碎語,卻并沒有徹底消失。
云菅卻壓根不聽。
上位者生來就是處于被議論的漩渦,她堵得了一部分人的嘴,堵不住天下所有人的嘴。
更何況,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其他的就無所謂了。
……
次日,一輛馬車從遇龍寺出發,在午時進了京。
隨后皇城司使接到來人,將她們送進了宮。
謝綏這會兒帶著歲歲也到了宮里,八皇子和九皇子都在太極殿,見到歲歲,兩人都好奇地圍了上去。
歲歲看看兩人,思考了片刻,脆生生的喊:“哥哥。”
一個敢喊,兩個敢應。
八皇子和九皇子搶著答“嗯”,又爭搶著喊妹妹。
云菅叫停三人,先問兩個皇子:“你們叫我什么?”
兩人抬頭,齊齊回答:“長姐。”
云菅又問歲歲:“你叫我什么?”
歲歲奶聲奶氣:“娘。”
云菅雙臂環抱:“一個是娘,一個是姐姐,你們怎么還互稱兄妹了?”
九皇子回過了神,撓撓頭,笑嘻嘻地說:“那歲歲該喊我們舅舅。”
剛這么說,八皇子就道:“可我們年紀也小啊,歲歲比我們小不了幾歲,咱們各論各的唄!”
云菅:“……?”
玩鬧片刻,鄧海走進來說:“殿下,宗令馮大人到了。”
云菅抬頭:“請他進來吧!”
鄧海出門將人領進來,云菅叫這位馮大人坐下,說了自己的意思。
這位馮大人是宗人府令,掌管皇家上玉牒之事。聽云菅請他,一早就將皇族宗冊都帶著了,就是不知公主想給誰上玉牒。
等聽完后,馮宗令卻是一愣:“給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