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結實實的一腳。
力道不輕。
“封宴,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什么恩情,什么理智,她全都顧不得了,憤怒的轉身就走。
封宴悶哼一聲,小腿骨傳來清晰的痛感,可在痛楚襲來的瞬間,他的眼底深處,卻驟然亮起了一簇狂喜的光芒!
——
宋柚寧一口氣走出去很遠,直到冰冷的夜風刀子似的刮在臉上,她才在一個無人的僻靜廊檐下猛地停住,大口大口地喘氣。
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又深又急,卻好像怎么也吸不進足夠的氧氣。
那股悶,那股堵,非但沒有因為離開而消散,反而在寂靜中被無限放大,沉甸甸地壓在胸腔里,像一塊不斷膨脹的巨石,擠得她五臟六腑都錯了位,難受得她恨不得用手把那塊地方剖開。
她不該這樣的。
她早就知道了,不是么?
她接受了,她不是讓自己很大度、很懂事了么?
這不過是她早就預料到的畫面之一,有什么好難受的?
憑什么難受?
可是......心不聽。
那顆心,它不聽話。
它在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就瘋了,它不管什么理智,不管什么報恩,不管什么懂事,它只瘋狂地叫囂著痛,叫囂著恨。
真沒出息啊,宋柚寧。
說過不動心的。
在經歷過封寒舟那樣徹頭徹尾的背叛之后,她就對自己發過誓,這輩子再也不要輕易把心交出去。
封宴對她好,她感激,她想著用一輩子去還這份恩情,去做好一個“封太太”該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