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舟!”
姜楚楚嚇得花容失色,整個人僵在原地,臉色煞白。
劉舒雅驚恐的撲上去,看著封寒舟扭曲的手臂,霎時哭紅了眼,“寒舟!我的兒啊!封宴!寒舟他可是你的親堂弟啊!你怎么能下這么狠的手?!你怎么能”
封宴表情漠然冷峻,仿佛只是隨手折斷一根礙眼的枯枝。
他慢條斯理地收回手,還嫌臟似的用方巾擦了擦,然后轉身,小心翼翼地將宋柚寧打橫抱起,動作帶著一種與方才的狠戾截然相反的珍重。
他冰冷的視線最后掃過嚇得魂飛魄散的姜楚楚和劉舒雅,如同死神的宣告:
“再有下次,斷的就不只是胳膊了。”
他抱著宋柚寧,在滿場驚懼的目光中,大步流星,頭也不回地離開。
——
限量版勞斯萊斯幻影內。
宋柚寧被安置在寬大柔軟的后座,腰間被細心墊上了靠枕,鼻息間仍舊籠罩著人雪松的氣息。
狹小的空間無限放大了和封宴獨處的局促感,她緊張的手指蜷縮,下意識想往旁邊挪一挪。
“別動。”
封宴沉聲開口。
他打開車載冰箱,取出冰袋,用柔軟的毛巾包好,輕輕地貼在她紅腫的臉頰上。
車廂內燈光昏暗,他傾身過來,距離她不到十厘米。
她能清晰看到他鼻梁上那顆極小的痣,這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他鎖骨下那顆小痣
停!她腦子里怎么又冒出這種帶顏色的畫面了!
宋柚寧心虛的臉頰發燙,急忙尷尬的找話題掩飾,“你不是說不回來,很忙嗎?”
封宴的目光停在她臉上,似實在觀察冰敷效果,又像是僅僅在看她。
他語氣淡然,“臨時有變。”
臨時有變,就立即從國外飛回來,給老爺子祝壽?
宋柚寧干巴巴的接話:“真有孝心。”
孝心?
封宴目光深諳的凝了她片刻,指腹微動,最終只是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話題再次戛然而止。
宋柚寧面對他時總是不自覺的局促,思緒亂飄,根本不知道該說什么,車廂內再次陷入沉默。
沉默一直延續到了云頂半島主臥。
宋柚寧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高大男人,那股局促感幾乎達到了。
封宴是個正常男人,找他結婚時,她自然明白這其中意味著什么義務。
只是他這突然回來,她半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手指緊張的蜷縮又松開,反復幾次,宋柚寧才鼓起勇氣,“壯士斷腕”般的開口:
“你要先洗澡嗎?”
封宴呼吸陡然一沉,喉結劇烈的滾動了下。
他看向她的眼神瞬間暗沉的如同不見底的深淵。
但片刻后,他移開視線,聲音比剛才暗啞了幾分,“我還有工作要處理,今晚睡書房。”
宋柚寧頓時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幸好。
封宴對她一如既往的沒興趣,娶她,果然只是為了膈應封寒舟而已。
封宴轉身離開房間,帶上門,一抬眼就對上王德那張寫滿“恨鐵不成鋼”的老臉。
“我的少爺哎!你怎么這就出來了?”
王德痛心疾首,“好不容易‘回來了’,就正大光明和少夫人睡呀,你就不用每晚偷偷摸摸的進去了”
封宴一記冷冽如冰的眼神掃過去。
這足以讓旁人膽寒腿軟的威懾,王德卻像是早已習慣,并且免疫,他沉浸的嘆氣又搖頭。
自家少爺那么狠絕果斷的人,怎么一面對宋柚寧,就這么束手束腳呢?
這么下去可不行。
王德眼珠一轉,心生一計。
等封宴離開后,他輕輕叩響宋柚寧的房門。
宋柚寧打開門,疑惑問,“王伯,有什么事嗎?”
王德臉上堆起恭敬溫和的笑容,語氣自然地說道:“少夫人,打擾了,剛確認了行程,少爺明日恰好有空,可以陪你一起去試婚紗。>br>你看安排在明天可以嗎?畢竟新人禮服成套,一起試穿才更能看出效果。”
和封宴一起試婚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