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瓷直接被撞得一個踉蹌,身形不穩,直接往裴綏身上倒去。
這都不用演,抱著箱子走過來的傭人是個身形健碩的男人,步子又快又急,像是要去送什么東西。
以顧瓷這孱弱的體質,還真經不住他這么一撞。
她手中的籃子一松,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機會,整個人就倒在裴綏的懷里,手還本能地抓住了他的西裝領子。
即便裴綏并未伸手,但不論是從后邊看,還是從側邊看,就像是兩人緊緊摟在一起。
姿勢可謂是尷尬又曖昧。
還很膈應人。
不過這個姿勢維持了兩秒不到,裴綏便陰沉著臉,毫不客氣地將她推開了,還嫌棄似的往后退了兩步,緊皺著眉頭,帶著幾分不耐的凌厲。
顧瓷被他推得更是猝不及防,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直挺挺地摔在地上,撐在地面的手心火辣辣的疼。
本來前些天被瓷片扎傷了手心剛好上一點,此刻又開始滲血了。
可她現在都顧不上疼痛,只不可思議地望著毫不猶豫將她推開的裴綏。
“阿綏,你……怎么……”能這么無情?
她斷斷續續剛出幾個音階,就忍不住生出了幾分哽咽,“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只是他剛剛撞得太用力,我沒站穩……”
裴綏冷冷扯了下唇角,因為顧瓷的小動作實在是太小了,又是正常走路,他確實沒發現。
但以他現在對顧瓷的心機了解程度來看,她剛剛絕對是故意往他身上倒的。
“哦,是嗎?”
三個冷得掉冰渣的不輕不重砸在顧瓷臉。
他根本不會顧及這廳內還有沒有其他人在,毫不客氣地說,“顧瓷,你最好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其他人不是傻子,可以白白給你戲弄與股掌之間,你好自為之。”
說罷,他看都不再看一眼顧瓷那張慘白如紙的臉,大步流星地走了。
那一刻,羞惱的情緒占據了她的大腦,不僅覺得心臟是冷的,連帶著渾身的血液她都覺得正在慢慢失溫。
裴綏的這番話,好像將她之前夯筑起來的希望碎片,以及殘留在過往的懷戀全都擊個粉碎。
她早就知道自己失去裴綏了,可總是會忍不住去自欺欺人,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只要孟笙消失就夠了。
阿綏對他總歸是有些情誼的。
這些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是不可能被時間輕易磨滅的。
可現在裴綏就像是在強逼著她認清現實,將事實擺在她面前,讓她知道她自己的想法有多荒唐,有多可笑。
呵呵。
哈哈哈哈!
確實可笑。
她努力壓制著眼眶里的淚水,已經夠丟人的了,要是再哭,除了給別人看笑話外,對她什么好處都沒有。
一旁撞倒她的傭人在旁邊不太敢說話。
尤其是把剛剛二少爺放的狠話聽得一清二楚的,他其實也有些懵。
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顧瓷那副怔怔然的樣子,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出聲打斷時,一道清悅甜軟的聲音率先傳了過來。
“阿瓷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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