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在旁邊靜靜聽著他們的對話，沒有吭聲，只忍著心理的不適看著里面對峙的僵局。

陳曄問了好幾個問題，成杰和案件有關的事情只字不提，沒用的要求倒是提了好幾個了。

陳曄剛開始要水給水，要煙給煙，后面就不慣著她了。

從開審到現在，一點有用的物料都沒炸出來。

但也不可能因為這個就放棄審訊，如果第一次沒有取得壓倒性勝利，就會給嫌疑人探到警方的底線，從而下次用同一種方式來周旋和激怒他們警察。

陳曄靠在椅背上，神色自然輕松，連坐姿都格外閑適，絲毫沒有因為成杰的不配合而感到不滿。

還轉了轉手里的煙盒，唇角扯出一個笑，“還來一根嗎？”

成杰只陰惻惻地看著他，身體同樣很放松，沒有說話，手里的煙已經燃盡了。

感覺到燙手時他才隨意丟在地上。

“不要了？還是來一根吧，像你這種人，要不是被我抓了，你都不可能抽到這么好的煙，你該感謝我，知道這煙多少錢一盒嗎？國外定制的，一包煙四位數，就你剛剛抽的兩根，起碼都要四五千。”

陳曄笑著調侃，故意用語激怒他，“還是我高看你了，這么好的煙給你抽也是浪費了，你從小也沒吃過什么好東西，這又能嘗出個什么味來？”

成杰的性子暴躁易怒，后面陳曄又用調侃和否定的話成功把成杰激怒了。

他就像藏在陰暗處的一匹惡狼，眼底和面上全是兇性，能看得出來，這一刻，他是想殺了陳曄的，但又無能為力，只能奮力掙脫再辱罵，以此來宣泄自己心中對陳曄這種有錢人的深通惡絕。

孟笙也看出這是陳曄的一種審訊手段了。

一旁的伊筠笑道，“終于可以進入正題了。”

成杰這種典型的偏執型人格障礙，越是激起他的自卑，他的惡意就會越大，就會將這種羞恥化作憤怒，盡可能地用罵人和打人來宣泄和掩飾。

等成杰發泄到一半，陳曄又表現出一副不耐的神色，直接打斷魔法，“嘴巴真他媽臭，這要不是這身衣服，老子指定大嘴巴抽死你！把他帶下去，老子不審了！”

話音剛落，站在成杰身旁的警員就準備把手銬從審訊椅上解開，結果等來的是成杰更加激動的反抗和咆哮。

最后看到陳曄真的拉開審訊室的門，走出去時，那種從小被忽視不被重視鄙夷的感覺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瞬間就將他整個人吞沒。

“你……你等……你等等，站住，你給我站住，我說……我說，我都說，你回來，回來！”

陳曄唇角一勾，慢悠悠回身時，臉上那種拿捏的神色已經收斂住了，眉宇間仍舊有一股不耐和桀驁不馴。

“給你臉了？現在想說了？老子還不樂意聽，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