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后。
傅友文雙眼微瞇,心中則已經有了決斷:“你這倒是提醒老夫了,看陛下這態度,只怕是眼里根本就容不得一粒沙子,老夫得趁早斷干凈首尾去。該登記的登記,該丟棄的丟棄……”
說完,他略略思索了片刻。
而后才繼續道:“這事兒得加緊了辦!陛下現在已經讓卓敬和袁泰分別去廣東、四川兩地考察去了,等他們回來,這件事情就會被擺在明面上干!等廣東、四川兩地的事情徹底清查完了,之后的第一場腥風血雨一定是京師直隸!”
“嗯!快!這事兒得快辦,急辦!”
說完,他一張老臉上滿是急切、緊張、不安的神色。
他可太知道當今這位開乾陛下的手有多黑了!
剛登基就抄了黃子澄的滿門。沒幾個月,什么剝皮實草的駭人刑罰,用起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聽到傅友文這一番話。
詹徽的臉色都不由黑了一些,蹙著眉頭問道:“你還真覺得這事兒能辦的下去不成?”
“第一步的暗訪或許不會有太大的阻力,可一旦陛下將這件事在朝堂上提到明面上來,撇去淮西勛貴不談,其他人誰愿意眼睜睜看著陛下把此事鋪開?”
“傅大人可別忘了,就算陛下真有什么咱們想不到的,出其不意的手段可以壓制淮西勛貴,可他這一次總不能指望淮西勛貴出來幫他吵架、幫他威懾朝臣了吧?”
“再說了,就算這道政令日后真發出來了。”
“地方上實施起來更是難如登天,下面誰會愿意配合?”
詹徽立刻把這件事情中的巨大阻力羅列出來,向傅友文分辯道,說完還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現在事情都還沒開始辦呢!傅大人便已經想到那么久遠去了?”
對于詹徽的分辯。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