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了狀元,也是在翰林院領著那點微薄俸祿,永遠爬不上去的料!”
“……”
詆毀和惡意,來得永遠那么輕易。
更何況幾人打定了主意要等到傍晚畫舫開始對外接客,去找那所謂的「拂柳姑娘」敘敘,這會子等得無聊,等著也是等著,說得便更是起勁兒。
直到夏原吉都獨自一人前往南紙店,買到了幾方徽墨揣在自己袖兜里原路往回,重新出現在幾人的視線之中。
幾人此起彼伏的吐槽聲這才肯作罷,也收起面上那些不忿、不善的神情,硬擠出了幾個笑臉來,表面和夏原吉點點頭,權作舍友之間打招呼。
夏原吉一早就混入人流之中。
自然是聽不見這些人在背后把他一頓蛐蛐的聲音,而他本身一顆心只撲在功名、讀書、大明、百姓……這些事情上,即便是察覺到舍友之間氣氛可能有些微妙,也是懶得騰出心思和精力去想這些舍友會說些什么。
所以夏原吉倒是還笑著招呼了一聲:“周兄的消息果然靈通,南紙店新進了徽墨,數量卻不多,若是再晚些來,怕是就買不到了,還得多謝周兄呢。”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大家住一個宿舍,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他們自然也立刻應聲:“你我同窗又是同舍,應當的應當的。”
而當他說出這話。
旁邊其他幾人各自都翻了翻白眼,低聲吐槽道:“大家同窗又是同舍的,怎么拂柳姑娘的事兒不見你大方跟咱大伙兒說一說?到這兒不得已才肯說的?”
“呵!還謊稱是要來南紙店買徽墨來的,不然他夏維匆膊幌〉酶鬩黃鴯礎!
“……”
“嘿嘿!這不一樣!這哪兒能一樣啊,嘿嘿!”姓周的立刻笑嘿嘿地道,然后又收獲了其他舍友一番白眼。
幾人低聲吐槽之間,夏原吉則是又禮貌性地朝幾人拱了拱手,告辭道:“既然墨已經買到了,那小弟便先回去了,你們耍得開心。”
人家夏原吉這么有禮貌,他們自然也維持著表面上的體面,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