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氏族在塞外本來是一件萬分嚴肅的事情,但聞潮生自若的語氣卻帶給了胡楊兄妹一種錯覺。
就好像……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從酒樓出來是聞潮生見到了滿臉心痛的酒樓老板,先前的客人已經跑光了,一些人是真的被樓上的動靜嚇到,奔著逃命去的,還有一些則是跟隨著這些逃命的人一起跑路,他們則是為了逃單。
這些鎮子本身便受到了氏族的律法管控,尋常在塞外游蕩的游牧兇徒可不敢到這個地方來撒野,他們能吃霸王餐的機會不多。
聞潮生與阿水帶著四人到了鎮子里一處無人的黃石巷中,轉身看著面色忐忑的拓跋氏族二人:
“我需要一個特別怕死的人。”
“你倆想活命,那就向我證明一下,到底誰更怕死。”
聞潮生的話音落下,其中一人反應特別快,立刻跪在地上,猛地向聞潮生磕頭:
“我怕死,求,求大人放過我,我此次只是跟著出來執行任務,其他,其他……”
他支支吾吾,口齒不清,一副儼然怕死到了極點的樣子。
在塞外這等律法寬松之地,怕死是長壽的必要屬性之一,很多尋常時候肆意劫掠他人,揮刀向婦孺老人的兇徒,在面對比自已更強的敵人時,往往卑微的像個王八,像條臭蟲。
此時的二人也是這樣,他們為氏族辦事,還是塞外勢力最大的拓跋氏族,尋常時候自然是囂張跋扈慣了,然而,這個時候遇到了聞潮生這塊鐵板,他們卻表現的比誰都更加無辜。
就好像他們真的只是一個受到了波及的路人。
另一名拓跋氏族的人見同伴這么快就跪在地上磕頭,眉頭忍不住一皺,接著他又見到了聞潮生的不懷好意的目光,這目光的深處帶著一抹淡漠,而淡漠中又藏著死亡。
顯然,聞潮生是準備要對他動手了。
生死,就在剎那之間。
先前在樓上,聞潮生彈指便能斬殺一名四境,所以殺他必然也只在瞬息。
他若是要活命,就必須立馬做出抉擇。
腦海之中靈光閃爍,短短一息,他已下定決心,只見一把匕首從他的袖間滑落至手中,接著,他的神情閃過極為狠厲的神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這把匕首狠狠插入了同伴的脖頸!
噗嗤!
鮮血噴涌,他那名磕頭的同伴神情錯愕,表情浮現出了震怒和恐懼,然而這刀極為穩準狠,沒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當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一刀進去,不是奔著他的動脈,而是直接刺斷了他的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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