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讓她……寒心。”
我心中一震。
這才意識到,自己那句“那就接著”,在我自己聽來是決心,但在關心我的人耳中,卻是對自身安危的漠視。
張倩為了我能活著,不惜一切。
而我,卻說了那種不負責任的話。
“麗巴,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我有些語塞,想解釋什么。
“我明白。”麗巴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您有您的自信與傲骨。可無論何時,請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
“至少在張倩面前,您必須表現出對生命的尊重,懂嗎?”
這個女人,總能輕易看透人心。
她的聰慧與通透,遠不止那傾國傾城的容貌。
我重重地點頭:“我明白了,謝謝你,麗巴。”
麗巴莞爾一笑,如雨后初晴。
“您明白就好。少爺,您心性成熟,也懂得關心旁人。有時間,多關心關心張倩吧,她若是得到您的關心,一定會很開心的。”
她話音剛落,我還沒來得及回應。
“吱——”
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聲劃破了雨巷的寧靜。
一輛火紅色的寶馬三系,以一個極為囂張的姿態,甩尾急停在了我的店門口。
這輛紅色的寶馬三系,我認得,是蘇玉杰的車。
車門推開,一道身影快步走出。
“盛先生,我可算找到您了!”
蘇玉杰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如釋重負的驚喜。
不過兩三個月未見,她整個人都脫胎換骨。
曾經籠罩在她眉宇間的憔悴與陰郁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由內而外散發的明媚與自信。
生活有了光,人就活了。
她的身邊,還跟著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孩。
“蘇小姐?”我確實有些意外她會找來。
“盛先生,我之前還特意去興州找您,是您的那位助手吳先生告訴我,您來了南城。”
蘇玉杰快步走到我面前,語氣里帶著一絲熟稔的埋怨。
“您什么時候過來的,怎么也不說一聲?這新店開張,也該通知我這個朋友來捧個場呀!”
朋友。
這兩個字從她口中說出,倒也自然。畢竟,我們確實一同經歷過生死。
我笑了笑:“談不上開張,就是開著門,等個有緣人。”
說著,我的視線落在了她身旁那個女孩的身上。
女孩約莫二十四五歲,長發扎成馬尾,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面容清秀,本該是文靜的鄰家女孩模樣。
但此刻,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里藏著一種驚魂未定的恐懼,像是剛從一場無盡的噩夢中掙扎出來。
從我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她就在偷偷地打量我,目光觸及,又立刻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躲開。
蘇玉t杰半開玩笑地說道:“沒什么大事,就不能過來探望一下救命恩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