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風水局這種事,我不是第一次做了。
柳依依家的風水出了問題,就是我親手解的。
當時那個雷大富還想跟我玩裝神弄鬼的把戲,結果發現嚇不住我,最后還不是乖乖上門求我。
有過一次經驗,我現在更不可能傻到主動去找那個所謂的白樊。
我布下的局,他破不了,反噬之下,他只有死路一條。
我才是那個設下陷阱的獵人,只需要靜靜等待獵物自己找上門來。
就這樣,我安然待在付田華家,等著那個叫白樊的人打來電話,或者,是他的死訊傳來。
等待的間隙,我腦中卻莫名浮現出爺爺臨終前交給我的那張紙條。
紙條上清清楚楚地交代了三件事。
其中第三件,便是讓我此生切記,不給姓白的算卦。
我一直不明白爺爺這條禁令的深意,也不知道這個“姓白的”究竟與我盛家有何淵源。
自我下山辦事以來,眼前這個白樊,還是我遇到的第一個姓白的對手。
不過,他不是來找我算卦,而是我的敵人。
這應該……不算在爺爺的告誡之內吧?
我將這個念頭暫時壓下,但心中卻留下了一根細小的刺。
吃過午飯,付田華的情緒依舊很復雜。
他幾次三番地看向我,嘴唇蠕動,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那份掙扎和期盼幾乎要從他布滿皺紋的臉上溢出來。
我看得分明,主動替他揭開了話頭,淡然笑道:“付老,有事但說無妨。”
付田華渾身一震,仿佛得到了莫大的鼓勵,他快步走到我面前,眼神里是壓抑不住的懇切。
“是的,盛先生!我就想問問……您……您有沒有什么指示?”
他搓著手,聲音都有些發顫:“比如,我那個孩子……他在什么方向?是我跟誰生的?我現在只知道自己還有個兒子,可人海茫茫,就像在霧里摸索,連個方向都沒有……”
我就知道他心里憋著這事。
半輩子的屈辱和欺騙之后,這個突然出現的親生兒子,成了他余生唯一的念想和光。
我看著他,緩緩說道:“我沒見過你的兒子,你也沒見過,憑空去找,確實是大海撈針。”
“不過……”我話鋒一轉。
“我倒是可以給你分析一下。”
我目光掃過這棟宅院,問道:“你跟你前妻,以前有沒有在這里住過?”
付田華愣了一下:“前妻?盛先生,您說的是哪個?”
“第一個,還是第二個?”
“第二個,剛走那個的上一任。”我提醒道,差點忘了這位付老戎馬一生,情路也頗為坎坷。
付田華仔細想了想,用力搖頭:“沒住過!跟她結婚時,我已經在上京安家了。”
“倒是第一個老婆,在這里住過。”
他第一個老婆生的孩子早夭,風水上看不出關聯,肯定不是她。
我點點頭,不再追問第一個,將話題拉了回來。
“嗯,那我們說說第二個。你們結婚的時候,婚禮是在這里辦的嗎?”
“對!”付田華的記憶被喚醒,“當時我還沒在上京站穩腳跟,婚禮就在老家辦的。家里的老人都講究,說新媳婦進門,得拜祠堂,讓列祖列宗都認認人,香火才能接上。所以,婚禮就在這老宅里舉行的。”
我嗯了一聲,心中有了計較。
我邁步走出大堂,來到了院子里。
只要他們曾在這里拜過天地,祭過祖宗,那這方天地,就必然留下了痕跡。
付田華見我走出大堂,立刻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敢置信的顫抖:“盛先生,難道……難道我兒子,是我第二個前妻生的?”
我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
“可是!”付田華急了,“她給我生了第三個孩子之后,精神就徹底崩潰了啊!怎么可能是她……當初我年輕的時候,也談過幾個對象,后來都因為各種原因分開了,會不會是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