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那兩人得到我的吩咐,毫不拖泥帶水,一人死死鉗住掙扎的大黑狗,另一人則從腰間摸出一把折疊刀,寒光一閃就要動手。
“等等!”
我聲音不大,卻讓那手持折疊刀的漢子動作一僵。
兩人齊刷刷地望向我,眼神里帶著詢問。
我的目光落在那把小巧精致的瑞士軍刀上,搖了搖頭。
“用這把。”
我示意他們用我帶來的那把殺豬刀。
那刀身布滿歲月侵蝕的暗痕,刃口卻泛著幽光,仿佛飽飲了無數生靈的血,整把刀都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兇戾之氣。
“這刀殺生過重,戾氣沖天,尋常邪祟聞之即退,用它,才能將黑狗血的威力催發到極致。”
兩人眼神一凜,立刻換上了那把殺豬刀。
手起刀落,溫熱的狗血噴涌而出。
其中一人端著盆,迅速繞著墳冢灑下了一圈血線。
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
“喵——!!!”
一聲凄厲到不似貓叫的嘶吼炸響,籠中的黑貓全身毛發根根倒豎,弓著背,喉嚨里發出威脅的嗚咽,一雙眼瞳死死盯著那灘血跡,仿佛看到了什么極度恐怖的東西。
我的人將死透的黑狗拖到了墓碑正后方,緊緊靠住碑身。
隨后,我打開了貓籠。
黑貓“嗖”地一下竄了出來,卻沒有逃跑。
它只是死死地盯著那具黑狗的尸體,繞著墳冢焦躁地踱步,喉嚨里的嘶吼聲越發尖利,充滿了某種催促的意味。
付田華看得心驚肉跳,忍不住壓低聲音問:“盛先生,這貓是……”
“地下的東西若無外力催促,會走得很慢。”
我淡淡解釋道。
“黑貓通靈,能見常人所不見之物。它現在催的,不是我們,而是墳下的那只馱墳龜。”
“它不會亂跑嗎?”付田華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會。”我看著那只黑貓,“黑狗血的味道會像一條無形的鎖鏈,牢牢拴住它,直到它把那東西‘護送’回原位。”
眾人似懂非懂,但見此情景,再無人敢多。
一切就緒。
我走到墳前,對著那五只被我擺在墳頭的烏龜,口中念念有詞。
“五鬼馱墳歸本位,速來速去把墳歸!”
“陰陽道路以掃清,一草一木亦歸魂!”
咒音落下的瞬間,我引燃三張符紙,火光升騰,灰燼飄灑在龜殼之上。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五只本該縮頭的烏龜,在接觸到符灰的剎那,竟齊齊探出腦袋,動作迅捷無比地朝著墳土里鉆去。
不過眨眼功夫,墳頭上便只剩下五個幽深的小洞。
吳胖子看得目瞪口呆:“龜……龜還會打洞?”
我瞥了他一眼:“現在,它們不是龜,是五鬼。”
“五鬼?”吳胖子咽了口唾沫,“那它們真能把這么大一座墳給弄走?”
我的目光移向墳冢頂部那塊不起眼的石頭。
“現在還不行。”
“那塊石頭是我用‘千斤拖山榨法’請來的,有它鎮著,別說一只馱墳龜,就是十只也動彈不得。”
吳胖子倒吸一口涼氣:“千斤拖山榨法?您的意思是……這墳上壓著一座山?”
“可以這么理解。”
“我不信!”吳胖子來了勁,滿臉不服地走了過去,“我就試試,看它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