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單純地覺得王秀太苦了,想讓她過得好一點。
“那……那你說怎么辦?”柳依依的語氣軟了下來,帶著一絲求教的意味。
我看著她,說道:“想要幫她,就要用她能接受,并且不會破壞她現有生活的方式。得讓她的好運,來得‘名正順’。”
“走吧,我自有辦法。”
我沒有過多解釋,轉身回屋。
片刻之后,我拿著兩張剛剛畫好的符紙走了出來。
符紙以朱砂描繪,紋路玄奧,隱隱有流光轉動。
“這是……招財符?”柳依依好奇地湊過來。
“是招財,也是改運。”我將符紙小心折好,揣進兜里,“走吧,去看看這位值得尊敬的女人。”
柳依依用力點了點頭,眼底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嘻嘻,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辦法的!”
車子平穩地駛向向陽小區。
按照柳依依打聽來的消息,這個時間點,王秀應該在小區樓下的超市里當導購。
然而,車剛在小區門口停穩,一陣尖銳刺耳的爭吵聲就穿透了車窗,傳了進來。
我和柳依依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妙。
我們快步走進小區。
只見小區中心的花壇邊,已經里三層外三層圍了一大圈看熱鬧的人,他們指指點點,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人群的中央,兩個女人正在激烈地對峙。
其中一個,正是我們今天想幫助的對象,王秀。
而另一個,則是一個體型臃腫、滿臉橫肉的肥胖女人。
一個頭發稀疏的謝頂男人夾在中間,滿臉通紅,手足無措地試圖勸架。
“你這個不要臉的爛貨!死了老公就到處發騷,勾引我男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點齷齪事!”
肥婆的聲音又尖又響,唾沫星子噴了謝頂男一臉。
“你不就是想讓我老公睡你,然后給你幾個臭錢花嗎?我告訴你,門都沒有!你這種掃把星一樣的死寡婦,就該滾出我們小區,別臟了這里的地!”
這番話極其惡毒,不堪入耳。
然而,站在她對面的王秀,卻只是靜靜地聽著。
她的身形瘦弱,穿著洗得發白的舊衣服,但那根脊梁卻挺得筆直。
歲月在她臉上刻下了風霜,卻沒有磨掉她眼中的清冷和堅毅。
面對肥婆的辱罵,她只是冷笑了一聲。
“自己管不住男人,就覺得全天下的女人都想偷你家漢子。我是寡婦沒錯,但我掙的每一分錢,都比你這張嘴干凈。”
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擲地有聲。
“你今天看我不順眼,明天看鄰居不順眼,與其指望所有人都搬走,不如你自己滾蛋,眼不見為凈。”
說完,她的目光掃過周圍那些看熱鬧的男人,眼神里的輕蔑不加掩飾。
“還有你們,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些人,背地里沒少打老娘的主意。我把話放這兒,我是寡婦,但這不代表我下賤!管好你們自己,別像蒼蠅一樣偷偷摸摸往我這湊,回頭被自家婆娘抓了包,又把臟水往我一個孤老婆子身上潑!”
一番話,說得周圍好幾個男人都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的目光,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那謝頂男更是臉上掛不住了。
他知道,此刻再不說話,自己“暗中騷擾”王秀的罪名就坐實了。
他眼珠一轉,突然指著王秀,拔高了音量,惡人先告狀。
“你這女人怎么血口噴人!我……我剛剛是看你一個人不容易,才好心勸你兩句!你不知好歹就算了,還敢污蔑我!”
“大伙兒都來評評理!明明是她自己先勾引我的!她還跟我說,讓我晚上去她家,說她家門不鎖!”
這話一出,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無數道混雜著驚愕、鄙夷、興奮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齊刷刷地射向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