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哀吼,根本不是通過空氣傳進我的耳朵。
它更像是一記沉悶的重錘,直接砸在了我的神魂之上,帶著一股無法說的蒼涼與痛苦。
這股力量用盡了最后的余力,只為發出這唯一一聲呼喚。
我腳步一頓,目光銳利地掃向腳下的土地。
地面依舊是那片被夜色籠罩的荒蕪,死氣沉沉,仿佛剛才那聲震動神魂的哀吼只是我的錯覺。
“盛先生,怎么了?”
朱鴻梅見我停下,手電筒的光束也跟著晃了晃,語氣里帶著一絲緊張。
我盯著地面,低聲問:“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朱鴻梅明顯愣住了,她側耳傾聽,四周除了風聲,一片死寂。
她茫然地搖了搖頭:“沒有啊!”
我再次確認。
“真的什么都沒聽到?”
“沒有啊,盛先生,您可別嚇我,這里還能有什么聲音?”朱鴻梅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我沉默了。
看來,那不是物理意義上的聲音,而是一種只有特定的人才能接收到的神魂呼喚。
它在呼喚我。
雖然不知道地底深處究竟是什么東西,也不知道它為何偏偏要對我發出呼喚,但我現在必須做出取舍。
吳胖子還昏迷不醒,他的情況更緊急。
我收回目光,語氣恢復了平靜。
“沒什么,走吧。”
我們很快下到山腳。
將吳胖子安頓在車后座,朱鴻梅啟動車子,問道:“盛先生,我們現在去哪?”
“醫院。”
我的手段能輕易救醒吳胖子,但他的身體畢竟是凡胎,有些流程必須走。否則,逆天改命的因果,最終會反噬到他自己身上。
先送他去醫院,我再暗中調理,這才是萬全之策。
“好!我這就給市醫院的院長打電話。”
朱鴻梅立刻行動起來,車子平穩地駛向市區。
路上,她忍不住好奇地問:“盛先生,風雷山之前一直出事,是不是就因為那個祭壇?”
我搖了搖頭。
“關系不大。”
“風雷山,恐怕還藏著別的東西。”
我的腦海中,再次回響起那聲蒼涼的哀吼。
它是在求救,還是在警告?
“啊?”朱鴻梅驚呼,“還有別的東西?我還以為解決了祭壇,那里就太平了呢。”
一個祭壇,遠不足以扭曲一整片山脈的風水。
更何況,之前那戶人家死去的父親,會自己從墳里爬出來,躺回床上。
這種事,絕不是區區一個“留魂千年壇”能做到的。
“沒那么簡單,風雷山的秘密,比我們想象的要深。”
我淡淡地說了一句。
朱鴻梅聽出我不想多談,便聰明地閉上了嘴,專心開車。
有她的安排,吳胖子被送進了最好的獨立病房。
朱鴻梅處理完所有手續,直到第二天清晨才離開。
吳胖子在醫院昏睡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