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我的性格,一旦認準了,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爺爺生前就常說我這脾氣,像塊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嘆了口氣:“我只是覺得,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
“我沒有說你做錯了。”張倩的語氣緩和了些許,“只是希望你,能為大局著想。”
“好了,你連番惡戰,身心俱疲,今晚就在此地歇下。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她頓了頓,語氣不容置喙:“三天。三天之后,等此事的因果徹底了結,玄門再無跡可尋,你再回興州。”
說完,張倩便轉身,身影如融入陰影般,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張倩!”
我下意識叫住了她。
“要三天這么久?”
張倩停下腳步,回眸看我,清冷的目光里竟帶上了一絲揶揄。
“怎么?離了你的柳依依,就度日如年了?”
“還是說,不想跟我們待在一塊?”
我的臉瞬間熱了起來,連忙辯解:“不是!我在興州市開了個門店,想著早點回去開門做生意。”
張倩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你那門店,三天不開張,開張吃三天,開與不開,有什么分別。”
我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這話太扎心了。
她對我的一舉一動竟如此了如指掌,看來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她布下的眼線遠比我想象的要多。
張倩的身影消失在門后,屋內只剩下我和麗巴。
我這才打量起這個包房,內里竟別有洞天,帶著兩個獨立的臥房。這六月水井樓,明面上是茶樓,暗地里恐怕還是個能住人的私密會所。
“少爺,還用茶嗎?”
麗巴提起茶壺,姿態優雅地問我。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多謝,麗巴小姐。”
“這都是麗巴應該做的。”
我按捺不住好奇,問道:“你和張倩來這多久了?”
麗巴歪著頭想了想,答道:“已有七日。從興州出來,倩姐帶我去了很多地方,讓我熟悉如今的人文風俗。她說這里離你近,讓我在附近開家醫館,方便照應你。”
她說著,眼神里流露出真切的關懷。
“少爺,倩姐真的很在意你。那天她感應到你來了南城,便連夜動身。當她算出你要對付的人與玄門有關時,她整個人都變了,不眠不休地在暗中為您籌謀。”
“不眠不休?”我心頭一震。
麗巴重重點頭:“是,不眠不休,甚至水米未進。所以,少爺,您一定要愛護好自己,別再讓關心您的人,為您這般擔驚受怕了。”
這一刻,無論我到底是不是她口中的那個“少爺”,一股暖流已然淌過心間。
我鄭重地對麗巴點頭:“你放心,我以后會愛惜自己。”
“對了,張倩她去做什么了?”我望向她消失的方向。
麗巴搖了搖頭:“麗巴不知。或許……是去辦一些您想辦,卻暫時力有未逮之事吧?”
我腦中靈光一閃。
我想辦,卻辦不到的事?
“借運的受益人,不是還有一個周倉名嗎?”麗巴輕聲提醒,“倩姐之前提過,她應是去料理此人了。”
周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