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說話的男人快速瞄了眼房間內,確實沒看見他們要找的人。
周慕白又“嘭”的一聲把房門關上了,從開門到關門,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但已經給外面幾人留下不好惹的印象。
站在門外的王哥幾人則面面相覷,最后,那個叫王哥的沖著房門呸了一聲,明明他的女人就在里面,這個高個子裝什么裝。
要不是剛才被對方的氣勢唬住了,他都打算踹門進去抓人了。
他打聽得清楚,有人看見姚鳳真抱著孩子跑進招待所了,他還問過招待所里的住客,對方一聽他找媳婦,直接告訴他跑到二樓去了。
二樓的所有房間,除了眼前這個,他都翻遍了。
他打算直接守在門外,他還不信了,里面的男人能住一輩子的招待所?
王哥又吩咐兩個小兄弟去樓下守著,別再讓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小媳婦跳窗跑了,要不是還沒新鮮夠,他才懶得來找人。
房間內
周慕白和蘇沫淺沒有聽見那些人離去的腳步聲,也沒在意。
蘇沫淺把早已經嚇得六神無主的姚鳳真,攙扶到凳子前,讓她坐下,輕聲安撫:“你別怕,有我們在,他們不會把你帶走的。”
周慕白見女人還處于驚恐中,他拿起桌上倒扣的白色搪瓷杯,拎起暖壺,倒了一杯水,遞上前,“喝口水吧,壓壓驚。”
姚鳳真機械地接過水杯,抿了一口水。
一刻鐘后,
姚鳳真的情緒還算平穩,她紅著眼眶開始道謝:“謝謝你們救了我們母女。”
周慕白詢問道:“同志,需要我幫你報公安嗎?”
姚鳳真苦澀一笑:“不用了,公安局有他們的人,報公安也沒用。”
周慕白伸手指了指她懷中的孩子:“她怎么一直在睡覺,用不用送醫院?”
他也早就看出了孩子的異樣。
姚鳳真低頭,心疼地看著懷中的孩子,聲音哽咽:“我怕她路上哭鬧,給她喂了一點點迷藥。”
周慕白微微蹙眉:“能方便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嗎?”
姚鳳真抬頭看了眼周慕白,又看向剛才還輕聲細語地安慰她的小姑娘,最終點了點頭,緩緩開口道:
“我叫姚鳳真,我爸媽都是老師,前段日子被劃分成“黑五類”,他們......”姚鳳真提到父母,眼淚唰地一下子流出來了。
蘇沫淺嘆息一聲,遞給她一塊手帕,姚鳳真道了聲謝,接過手帕擦了擦眼淚,繼續道:
“我爸媽被那些人拉著到處游/街,批/斗,還被剃了陰陽頭......最后,他們不堪受辱,雙雙自殺了......”
想到爸媽經歷過的痛苦,她心如刀絞,再也說不下去了,掩面抽噎起來,但又不敢大聲哭泣,只能拼命壓抑著心中的悲傷。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