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淺并不知道,她和小叔一行人前腳離開火車站,另外一批其他城區的公安同志又迅速涌入火車站,這次來的人數比上次還多。
他們臨危受命,不僅要查同事們鬧肚子的原因,還要接替他們的工作,繼續查找那位受傷昏迷的軍人同志。
此時蘇沫淺一行人已經到了臨時落腳點。
眼前的院子,很久沒住人的緣故,有些荒廢,院子內的雜草叢生,好在每個房間都提前收拾過,在這里休息個一兩晚還是沒問題的。
王國梁的戰友考慮周到,還提前拎來了兩壺水,放在房間里。
自從下了火車后,周慕白的眉心一直緊鎖著,他執行了四年多的秘密任務,四年來一直處在高度緊張的環境中,從不敢松懈一絲一毫,所以也練就了他更加敏銳的觀察力與警惕心。
他一下火車,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發現,站臺上的乘客們,不管男女老少,眼神中多了小心和謹慎,就像說句話也不敢大聲似的。
還有一群胳膊上戴著紅袖/章的人,以及那些本該讀書的年輕人正背著個大大的行李,個個面露激動地去坐火車......
直到被李大虎背進房間,坐在椅子上的那一刻,周慕白都沒想通這是怎么一回事。
蘇沫淺看出了小叔的疑惑,心里嘆了一口氣,小叔可能還不知道家里發生的事。
至于小叔這幾年都在哪里,蘇沫淺明白部隊里的紀律,她也沒問,她打算把這幾年家里發生的事情,都告訴小叔。
周慕白見李大虎他們滿眼疲憊,眼下一片烏青,命令他們立即去休息,等睡上兩個小時后再起來吃飯。
王國梁把人帶去休息,等安排好后,他和另外兩人換了一副裝扮,直奔距離住處最近的一家國營飯店。
蘇沫淺在小叔跟李大虎他們說話時,先去院子里把假面揭下來,又去角落里的水盆前洗了一把臉,等她再次返回客廳時,見小叔依然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又仔細觀察了一眼小叔,小叔的臉龐消瘦了不少,也襯托得側臉凌厲分明,不過小叔的五官還是那么英俊,身上的氣質也更加沉穩,如果非得找個缺點,那就是小叔的皮膚好像粗糙了不少,等她再讓小叔喝一段時間的靈泉水,保證讓小叔‘水靈靈的~’
蘇沫淺見小叔還沒有回神,她走上前,喚了一聲:“小叔。”
周慕白聞,抬頭望去,看著面前的淺淺,眼神恍惚了一瞬,又好似透過這張臉在懷念著什么。
蘇沫淺見小叔一直在發愣,抬手在小叔眼前揮了揮,笑著問:“小叔,在想什么呢?”
周慕白收斂起心中的酸澀和苦楚,輕笑一聲:
“我在想,淺淺如今變得這么優秀,如果你媽媽還在的話,一定會為你感到驕傲。”他有些失神地回憶著往事,悵然若失道:
“你媽媽生前,我還向她保證過,一定會護你平安長大,可惜小叔離開了四年,沒能看著你一點點長大,小叔非常遺憾。淺淺,小叔食了,更愧對你媽媽。”
或許這個話題太過沉重,他話題一轉,又道:
“這幾年你在家屬院里過得開心嗎?蘇俊峰和李月有沒有找你麻煩?家屬院里有沒有人欺負你?你有沒有吃虧?”
蘇沫淺先前悲傷的情緒,被小叔的一堆問題砸過來,有些哭笑不得。
她重新揚起笑臉,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認真回答:
“小叔,我除了一直想你之外,過得很開心。蘇俊峰沒空找我麻煩,早就躺進棺材的李月更不可能,還有,我學會了武功,現在變得非常厲害,沒人敢欺負我,我更不可能吃虧。”
周慕白聽見淺淺說一直想他,眼底潮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