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嘛。
那就只能看了。
保不準明天就看不到了。
能看一眼是一眼,記得清楚些,留到以后哪個不在了,偷偷想起抹眼淚,說一聲――
“老東西,多活兩年啊!”
季老太爺笑了笑:“你也是啊,咱們國都還得需要你這樣的老英雄坐鎮,給那些年輕的小屁孩上課。”
“你也是啊。”
“剛一進門我還以為你學年輕人去染了發,頭發都白了,嚇死老子了。”劉默笙拍拍胸脯。
季老太爺:“染個發可不止好幾百塊哦,聽說有些給明星做燙發的,一次都得好幾千呢!”
劉默笙:“那燙不起,還得養好身子鍛煉鍛煉,頭發還能黑回來。”
季老太爺:“老東西又開始了,今個兒是邊境逛完了?怎么突然想起來看我?”
劉默笙指了指天花板:“還不是怕你死嘞,看不到最后一眼?”
季老太爺有些小孩子脾氣,哼聲:“要死也得死在你后頭。”
“不過啊......”
他嘆了口氣,仿佛已經看開似的:“反正早晚都得死的。”
“但也得死得舒服些。”
劉默笙接話道。
說著,眼淚還是不爭氣地徘徊在眼角。
氣氛在忽然間,復雜了。
不是那么兩三句能解釋清楚。
窗外,雷又響了。
雨滴打在玻璃上,稀里嘩啦,瓶里乓啷,就好像有人在擂鼓似的,吵啊。
好像要走了。
劉默笙摘下頭頂軍綠色的帽子,拍了拍腦袋:“這帽子戴的真難受。”
上......面。
有顆小星星。
“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