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自稱姓柳,就住在河灣鎮旁邊的柳樹溝村。
柳師傅非常健談,不僅講了他的草藥經驗,還說了很多本地民間治療常見病的土辦法,有些聽起來匪夷所思,但細細琢磨,又有其道理。
比如用新鮮的仙人掌搗爛外敷治療腮腺炎,用南瓜蒂焙干研末治療習慣性流產,用蚯蚓白糖液治療燒燙傷等等。
莊啟文和曾云輝聽得津津有味,認真記錄,這些來自最基層的實踐經驗,往往是醫學創新的重要源泉。
柳師傅聊得高興,最后壓低聲音道:“幾位專家,我看你們是有真本事,也是真心為老百姓好的。”
“不瞞你們說,我們這山里,還有些更……更特別的病,和治法。你們要是有興趣,明天義診結束后,我帶你們去個地方看看?不過,那地方……有些說法,你們城里來的,可能不太信。”
陳陽心中一動,問道:“柳師傅,您指的是?”
柳師傅看了看四周,聲音更低了:“我們這老山里,有戶人家,祖傳治一種怪病,叫‘蛇纏腰’(帶狀皰疹)后遺的神經痛,還有各種頑固的‘痹癥’(風濕類疾病),方法很特別,不是吃藥,也不是普通的針灸……”
“效果聽說神得很,但具體怎么治,很神秘,一般不對外人展示。我也是偶然聽老一輩提起,跟那家的老爺子有點交情。你們要是感興趣,我可以試著引見一下。”
陳陽與莊啟文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這聽起來,像是某種流傳于民間的特殊療法,或許有獨到之處。
說著柳師傅看了一眼陳陽,笑著道:“我也就是聽說過陳主任的名頭,這才前來,換了別的專家,我是不會來的。”
“多謝柳師傅好意。”
陳陽道:“明天義診結束,如果時間允許,我們很愿意去拜訪學習。”
柳師傅高興地答應了。
第二天的義診在忙碌中結束。
義診累計接診近千人次,隊員們雖然疲憊不堪,但精神上的滿足感難以喻。
夜晚,陳陽召集隊員們開會,總結這兩天的義診得失,并安排了明天的工作:上午繼續義診,下午如果情況允許,跟隨柳師傅去探訪那戶神秘的民間醫家。
“記住,”
陳陽叮囑道:“對于民間療法,我們要保持開放和學習的態度,但也要用科學的眼光去審視,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注意安全和倫理。”
“尤其是明天,多看多聽多問,不經允許,不要輕易嘗試或評價。”
眾人點頭記下。
大家也都知道,這次能遇上柳師傅,其實是因為陳陽的名氣,要不然,像柳師傅這樣的,對一般省里來的專家是敬而遠之的。
次日,義診的最后半天。
或許是因為前兩日積累的口碑,前來就診的百姓更多了,隊伍從衛生站一直排到了鎮口的石橋邊。
其中不乏從更偏遠山村趕來的,有的甚至天不亮就出發,走了幾個小時的山路。
陳陽團隊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有了前兩日的磨合,大家配合更加默契,效率也提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