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夫都不用人吩咐,就上前先診治。
此時太子的呼吸已經十分困難。
胸口疼得他都不想呼吸。
洪大夫快速給太子扎了幾針,又在他的胸口處輕輕按壓了幾下。
之前的引流又做了一次,可是緩解已經不明顯。
“皇上,有什么話就趁現在說吧。”洪大夫已經竭盡所能。
大夫只能醫病,卻醫不了命。
“皇兒!“聽到這句,皇后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父王!”趙凌哲也哭得更兇了。
太子妃哭的壓抑。
霍凝玉被趙炳煜扶著,也傷心地抽泣起來,碩大的肚子跟著顫動。
“大夫已經盡力,太子堅持到現在,受病痛折磨這么多年,也已盡力。他活得太辛苦。”趙炳煜每來看太子一次,心里就難受一回。
活著就要受病痛折磨,想死,又舍不得妻兒,太煎熬了。
乾德帝坐到床邊,握住太子的手。
“父.......父皇,兒臣要先走一步了。”太子臉色灰敗得幾乎看不到半點血色,說話艱難。
“都是父皇連累了你。是父皇沒保護好你。”乾德帝很后悔當初沒多安排些護衛。
可是世上沒有后悔藥。
“父皇,兒臣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哲兒,他太小,您又封了他為太孫,兒臣怕他到時擔不起重任,受兄弟們欺負。兒臣求您,您一定要長壽,幫兒臣看著他長大。”太子眼里的希冀如燭火跳動。
“你放心,朕就算不能長壽,也一定安排好護他的人。”乾德帝保證道。
“趙炳煜,你們夫妻過來。”乾德帝向趙炳煜夫妻招了招手。
兩人來到床邊。
“昀熙,炳煜是你靖王叔的兒子,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炳煜就是趙壑,他深得朕的信任。
哲兒的事,你就放寬心,有他在,定能護哲兒周全,哪怕朕緊跟著你就去了,南楚的朝堂和江山都不會亂。”乾德帝抓了趙炳煜的手放到太子手里。
“皇兄,你放心,我以性命起誓,定護哲兒周全。哲兒是個非常懂事的孩子,定能成為如皇伯父一樣的明君。”趙炳煜緊握太子的手,保證道。
“炳煜,把朕之前給你的令牌拿出來,給太子看看。”乾德帝為了讓太子安心,把趙炳煜的底牌全暴露也無所謂了。
趙炳煜從衣襟里掏出一塊金色的令牌,展示在太子眼前。
霍凝玉一看,正是當初在陽東縣,他拿出來給他們看了一眼的那個令牌。
太子盯著令牌上的四個字:如朕親臨。
久久不眨一下眼睛。
原來炳煜竟如此得父皇信任,手里有這塊令牌,如皇帝親臨,哪怕父皇去了,只要這塊令牌沒有收回,也有同樣的效力。
太子妃也看到了,激動得無以復加,眼淚更加洶涌。這回是安心的,對未來有了希望的淚水。
雖然父皇安排了霍尚書做兒子的先生,永安王做哲兒的少保,但也不能保證哲兒一定能走到最后。
她一個女人,根本護不住哲兒。
有了這塊令牌,哲兒能走到最后的可能更加有保障了。
“炳煜,哲兒就拜托給你了。”太子如釋重負般放心地閉上眼睛。
“父王。”趙凌哲看到太子閉上眼睛,驚慌大叫。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