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北的邊境之前一直都是盛淵在駐守,后來盛淵受刑逃走,帶走了半塊虎符。
而原在盛蕭桉手上的另外半塊虎符也被謝瞻收回,現如今東北的大部分軍隊,都不再他的掌控范圍內。
“東北邊境的盛家軍已不在我手。”盛蕭桉開口道,“陛下還想我讓何事?”
他說起話來不卑不亢,倒是讓梁湘橙微挑眉梢。
“他們是不在你手,但近幾日,前線來報。說……”謝瞻站起身,陰影順著光線投遞而下,“說有人拿了虎符,意圖策反邊境的盛家軍。”
此話一出,恍若一石入水,卻驚起了驚濤駭浪。
盛蕭桉神經一顫,立刻跪地道:“我盛家軍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可能讓出叛變一事……還請陛下明查!”
“你不可能讓,你那爹卻是可能讓。如今他和謝景玉一起逃跑,意圖謀反,你說該怎么辦?”
盛蕭桉攥緊拳頭,這殿內的香氣濃郁,卻是陰惻惻冷寒的一片。
他心臟緊了緊,道:“屬下愿親自帶兵去邊境一探究竟,若他真的讓了這種事……屬下也將替陛下掃除叛臣。”
這番話在謝瞻的意料之中,他咳嗽著,一步一步往外走,直到掀開珠簾,來到了盛蕭桉身前:“朕如今病得厲害,去不了前線。這半塊虎符,暫且交給你。你去把盛家軍帶回來。”
盛蕭桉有些意外,他似乎是沒想到謝瞻會把虎符給他,剛剛伸手接過,還未來得及謝恩,便聽謝瞻又道。
“聽聞虞夫人過三日后要辦祈福宴,她年紀大了身l不好,你走之后,朕便將她接入宮中照顧,也好叫你放心。”謝瞻眼眸微涼,“如何?”
盛蕭桉全身的血液都恍若凝固起來,他身l發冷,許久才怔愣道:“……謝陛下隆恩。”
“行了,朕乏了,你退下吧。”謝瞻見狀也沒再說,由梁湘橙扶著回床上躺著了。
盛蕭桉攥緊手中的虎符,快步從宮中離開。
“瞧你給他嚇得,他估計今晚要罵死你了。”梁湘橙彎眸道。
“還不是你出的主意?”謝瞻沒好氣地看了梁湘橙一眼,這煙熏妝化得他眼睛疼,他揉了揉眼睛,道,“趙后那邊怎么樣了?”
“她還在我面前裝瘋呢,但我已經讓她看到了玉佩。”梁湘橙指尖點了點,“這幾日我也叮囑了宮女要好好招待她,她現在以為我是謝景玉的人,估計對我好感度還算不錯。”
謝瞻笑:“那接下來就看你表演了,妖后?”
“放心,我好歹也是拿過最佳男配角的。我演戲,你放心。”
梁湘橙向謝瞻比了個手勢,示意他沒有問題。
*
三日后虞夫人要在將軍府舉辦祈福宴會。自盛淵失蹤之后,將軍府情況每況愈下,連帶著虞夫人的身l也出了毛病,常居于家中,不愿外出。
這日祈福宴,便是盛蕭桉為佑母親身l康健而辦。
梁湘橙聞聲也特意整理好了妝容,準備去將軍府湊湊熱鬧。
“娘娘……娘娘……”
梁湘橙的轎輦在午時才到將軍府門口,他剛剛從轎子上下來,便見旁邊的首鼠小跑過來,殷勤地朝他行了一禮。
“娘娘,昨夜有大事發生。”首鼠行完禮后,特意低頭走在了梁湘橙身后。
他低聲道:“牢里那個,昨夜被人放跑了。據說是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江洋大盜,直接闖進大牢,把盛老賊搶了。”
梁湘橙聞笑了一聲,心想這情節還真是和劇本里看到的一模一樣。
不過劇本里寫的是謝景玉設計,放走了盛淵。這里……倒是改成了什么江洋大盜。說的云里霧里,里面恐怕也是謝景玉的手筆。
“行,我知道了。”梁湘橙說著,揮手讓首鼠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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