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小時后,夏風一行趕到三河村村口的時侯,錢國興和原江寧市督組的幾人,早已經等在村口了。
副鎮長張國全,看到五六個穿著督察組和紀委制服的人,瞳孔微微一縮,精神一下子就高度緊張了起來。
喬依嫚緩緩停住車子,落下車窗,朝錢國興等人揮手道:“錢組長……”
錢國興也禮貌性的揮手致意。
夏風推開車門,跳下車子,沖張國全道:“快,時間緊迫!”
張國全應了一聲,便快步跳下車子,朝村里走了過去。
“老錢,你們怎么也不打聲招呼啊,搞我的突然襲擊是吧?”
夏風快步上前,和錢國興等人一一握手。
“我們和錢組,后天就得離開江寧了,今天打算聚一聚,去組織部那找你的時侯,才聽說你回老家了。”
夏風看了徐梅一眼,皺眉道:“讓我猜猜,一定是祁通偉把我出賣了。”
哈哈哈……
幾人不約而通的笑聲,就已經完美的回答了夏風心中的疑問。
眾人邊說邊走進村子,剛一進村,就聽到了不遠處的爭吵聲。
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指著一個穿著白襯衫的中年男子道:“老娘我就是不搬,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對!憑什么讓我們搬出去,離開村子,讓我們住哪?吃什么喝什么?”
“就是,我看你們就是胡說八道,自打有了三河村以來,什么樣的情況我們沒見過?有一年,水都沒膝蓋了,不是也沒事嗎?”
“就是,我看你們就是小題大作,反正誰愛搬誰搬,我們不搬!”
一時間,周圍十幾戶村民,七嘴八舌的吵了起來。
張國全擠進人群,苦苦相勸,還沒說幾句,幾個膀大腰圓的年輕小伙子,手里拎著扁旦沖進了人群。
眼看雙方的爭執越發激烈,夏風等人急忙擠進人群。
“住手!”
夏風急忙攔住幾個朝張國全圍上來的村民,沖周圍的眾人解釋道:“大家先冷靜一下,都不要吵,聽我說兩句好嗎?”
“你算老幾!”
“憑什么聽你說!”
“就是,你是干什么的?”
夏風急忙亮出了工作證件,沖眾人道:“大家聽我說,我們并不是讓你們永遠離開這里,而是等危險期一過,大家就可以立即搬回來,絕不會有任何損失。”
“你放屁!”
那個中年婦女指著夏風的鼻子道:“你說讓我們搬走,我們就搬走,丟了東西,你賠得起嗎?”
她的話音一落,人群里不知是誰,扯著嗓子調侃了一句道:“喲,劉荷花,你家連男人都沒了,還有啥可偷的啊。”
“就是,偷漢子都偷不到你們家。”
隨著話音落下,周圍一片哄笑聲。
“正因為我們家沒男人,你們可得把自家的男人看住了,就這幾天,老娘的花褲衩都丟了三條了。”
“下地干活的時侯,都盯著點,指不誰誰家的爺們,就拿老娘的褲衩當成口罩了。”
還了一句話,劉荷花掃了夏風一眼,媚眼含春的道:“喲,這城里來的小后生,就是不一樣,長的溜光水滑的……”
說著,她伸手就去摸夏風的臉。
夏風急忙退了兩步,劉荷花抿嘴一笑道:“沒事,怕什么,又沒說是你偷的,等姐晚上奶完孩子,讓你也順便吃兩口。”
這話一出口,連錢國興的老臉都瞬間漲紅了。
“劉荷花!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不一會,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漢,擠進人群。
張國全湊到夏風跟前,小聲道:“這是三河村的村長趙山河。”
夏風微微點了下頭。
只見趙山河指著劉荷花大聲呵斥道:“你男人就是三年前,在山坡地上干活,遇上了-->>山l滑坡才沒的,你……”
沒等趙山河說完,劉荷花突然鼻子一酸,眼淚疙瘩噼里啪啦的滾落了下來,但是,氣勢上卻絲毫不輸。
她單手叉腰,另一只手抹了一把眼淚,沖著趙山河道:“不就是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嗎?我告訴你,今天誰愛搬走誰搬走,老娘就是死,也死在自家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