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談舒想了想,卻只是搖了搖頭:“就算要申請,也得等到今天之后――不要打擾我們審訊。”
他從兩人中間走過,重新叼上那根煙,慢吞吞朝深處走去。
林放舟從溫璨身邊走過,掃了歐陽念一眼,低聲留下一句:“申請二次鑒定需要走流程,如果立刻就讓他接受鑒定,反而是在及時向他傳達外面的消息――至少要等到今天過去,或許能審出什么來呢?”
等到兩人都離開了,歐陽念才說:“他說得挺有道理?”
“或許能審出什么來?”
溫璨嘴角翹了一下,卻活像閻羅的微笑,有股森涼的殺意,“什么都審不出來的――昨晚陳宇翻供,已經錯過了最好的也絕對制勝的時刻了,當他意識到自己沒有被直接移交檢察院,他就知道還有獲救的可能――他死也不會開口說一個字的。”
“……陳宇到底為什么翻供?”
歐陽念和他一起往門外走,同時小聲問他,“你可是花了好多年才總算找到他,我還以為一定萬無一失呢。”
“溫勝天比我更早。”
“那不是理所當然?他對陳宇的了解可比你多多了――我原本都懷疑他應該一直和陳宇保持著聯系的。”
“沒有保持聯系,他是真的放任陳宇消失了,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證他不會被我順藤摸瓜地找到。”
“可還是被你找到了――但又被他找到了?”
“……”
歐陽念腳步一頓,有些無地看向他:“該不會,他是順著你的人找到陳宇的吧?”
溫璨:…………
歐陽念嘆了口氣,沉默片刻才說:“他掌握溫氏集團,掌握整個溫家整整五十年――這不是你靠天賦靠努力就能在七年內輕松趕超的,何況他并不是你爸那種蠢貨,他是真正成功的掌權者。”
頓了頓,她又道:“你爺爺現在在哪?我去見見他。”
“在醫院,他自殺失敗,昨晚又看了那么一場直播,精神失常了。”
溫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驚人的冷漠,仿佛只是在說一個漠不相關之人的傳。
說話間兩人正好跨出大門,抬頭就看見了正背對著大門面向鏡頭激憤演講的律師。
“……所以!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針對溫榮先生的陰謀!就是為了激出他作為一個精神病人的丑態瘋態!從而實現讓溫氏集團股價暴跌,企業形象也一落千丈的目的!溫榮先生從小到大都熱愛慈善,喜歡小動物,他至今為止光是捐的款就超過數億元了!他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殺人呢?何況那還是他在地震中毫不猶豫就冒險沖進樓里也要救出來的夫人啊!”
……
歐陽念臉上皺出個老太太般的表情:“你不是說你爺爺精神失常了嗎?那這難道是溫榮真正的追隨者?審美夠奇葩的。”
“……”溫璨道,“是溫勝天提前安排的,無論他處于什么樣的狀況――恐怕就算是他死了,這些計劃也依舊會有條不紊地繼續下去吧。”
“……真是夠狠的。”
歐陽念長嘆一口氣,拍了拍溫璨的肩膀。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