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眼皮浮腫,眼下的兩掛青黑突破了化妝品的遮掩,頑強又陰郁地暴露在葉空眼皮子底下,她說不定真要疑心這人是不是變性了。
見過他在南港對著親兒子發瘋一樣拼命毆打的姿態,再看他這副模樣……葉空有點懷疑他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癥。
但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他真的有精神病的話,感覺會妨礙很多事情。
“我考慮一下。”
少女這么說,漫不經心的,冷冰冰的,翻了兩頁雜志。
在溫榮露出個無奈笑容的時候,她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來了興趣:“這樣吧,我先對你進行一個采訪,然后,我就應你的邀請去參加這個采訪――”
她拍了拍那本雜志:“怎么樣?”
溫榮怔了怔,控制住要皺眉的沖動,溫和道:“你是有什么問題想問我?可以直接問,我會回答你的。”
葉空“唔”了一聲,好像在琢磨該問什么。
幾秒后她抬起頭,毫不猶豫道:“我想知道你和池女士的愛情故事。”
溫榮先是松了口氣――他本以為這人會故意捉弄或者干脆直接諷刺他。
總之葉空在他眼里就是個豪豬一樣充滿可怕攻擊力的人。
所以他松了口氣。
但剛松完,心里又緊了起來。
他要了一杯水,慢慢喝了一口,才斟酌著開始說起來。
“其實也沒太多可說的,就是千篇一律的愛情,但我們的確很相愛,比如我們在一起后約定……”
“我不想聽這種。”
葉空兩只手放到桌子上,身體前傾,盯著他發問:“你們第一次相遇是什么時候?”
“……”溫榮一愣。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從不回想池彎刀。
可語是很神奇的東西,當你耳朵聽到,神經就會不由自主順著那些話去延伸,去觸摸,于是突破了你以前從不涉足的迷霧,找到你多年不曾回想起來的畫面――也是很自然的事情。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