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俊不禁,剛停了手里動作,燕追就睜開了眼睛,她又替他按了按頭,看他放松了戒備的模樣,心里柔軟,低頭看著他道:
“不過九弟說你已經答應送他,讓我不必再送了。”
燕追笑了笑,沒有說話。
“九弟的腿受了些傷,又扭到,腫了一些,臉上身上也只是皮外傷……”并沒有傷到筋骨,反倒是比他大些的燕信傷得嚴重多了,在崔貴妃的芙蓉樓里,傅明華聽說燕信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燕追聽她溫聲細語的說話,醉在這溫柔鄉中,舍不得打斷她說的話。
“最遲一年,我平定凌氏之亂,除了契丹,我便要回洛陽,時時能與你見面。”他摸了摸傅明華平坦的下腹,那抱腹掩住了那雪白的肌膚,他手擱在她腰間,傅明華就敏銳的察覺到他話中的意思:
“皇上要召你回洛陽了嗎?”
他如今任的是幽州牧,照理來說,不得相召是不能回的。
但他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既然這樣說了,必是有緣由的。
傅明華想到了嘉安帝登位前后,那時嘉安帝被先帝召回洛陽時,是他被封太子之后。
燕追睜開眼,轉了眼珠來看她,雖然沒有說話,但顯然她是猜對了。
一時之間傅明華心跳快了兩拍,雖說早知這是燕追的目標,但依舊是令傅明華意料之外的快。
“只是忠信郡王性情陰沉,并不好對付。”
傅明華忍了心中感受,有些為他擔憂。
忠信郡王為人陰沉,老奸巨滑,今日燕追又當眾殺他嫡次子,算下來已經是第二次了。
打人不打臉,這哪里是打臉,分明就是要剜了忠信郡王的心肝,凌家的人哪里又忍得下。
“今日我也看了幾眼,忠信郡王府中,有幾人值得注意,其中一個年過五旬的老者……”她皺著眉,燕追就抱了她的細腰,安慰似的隔著抱腹親吻她的肚子:
“放心就是,那是劉昌本,我會找個機會,送他去陪舊主的。”
他瞇著眼,眉眼間盡是殺意。
能被他注意到,顯然劉昌本此人確有其過人之處了。
“三郎你要小心一些,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她抱住他的頭,殷切交待:
“要小心一些。”
他如今樹敵太多,除了忠信郡王,還有容涂英等人虎視眈眈,嘉安帝近幾年動作很大。
若說嘉安帝是把鋒利能殺人的刀,那他就是那把刀上的刃,能輕易殺人,卻也最易受傷。
燕追嘆了口氣,雖說歡喜于她能如此擔憂自己,但見她愁眉不展,他也是有些心疼。
“我知道。”他坐起身來,將傅明華攬入懷里,輕聲的哄:
“不必擔憂我。”又看她仍是秀眉緊鎖,不由低頭小聲道:
“還記得昨日園中,你答應了我,要……”
她昨晚醉得厲害,早忘了一些事,此時聽他提及舊事,稍一細想,便羞得面紅耳赤,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燕追笑著就將她摟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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