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富有四海!”嘉安帝強調了一句,又笑得眼淚都要掉出來:“朕有天下黎民,有朕的三郎……”
“大家……”
黃一興看他這模樣,有些擔憂,著急的跺了跺腳:“老奴去請秦王前來!”
“不必了。”皇帝的失態只是那一瞬間而已,他再次看了信件一眼,哆嗦著一雙手,將信疊了起來,又放進了信封中,猶豫半晌,黃一興幾乎都要以為自己眼花,才會從一向果決剛毅的皇帝臉上看到這種不決的神情時,他卻深呼了一口氣,將信件折了起來,放進了自己袖筒里。
他又恢復成為了那位冷靜而英明的君主,自制力強大到連這剩余的悲傷也不愿意再留給自己。
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錦囊,那上面繡的小字此時讓他感覺手中輕飄飄的錦袋重逾千斤,那一針一線,是當年還十分年少的太后親手繡上去的,包含了一個母親對于一個兒子出生的歡喜。
“愿吾兒長命百歲,無病無災。”他輕聲念了一句,時常被朝臣高呼‘萬歲’,可卻比不上太后那句:‘愿吾兒長命百歲。’
他又拿起一旁一件陳舊的衣裳,衣裳料子已經被摸得有些發亮。
嘉安帝微
微一笑,將錦囊又復握緊,最終仍是長嘆了一口氣,吩咐黃一興道:
“去查一查,太后另一只玉蟬送給了誰。”
皇帝敲了敲桌子,仿佛之前的失態只是黃一興的幻覺似的。
宮里各處自然是有他的眼線的,有些事情只看他想不想知道而已。
“是。”
黃一興應了一聲,也有些好奇嘉安帝收到的太后的信件中,究竟寫了些什么,不過這念頭才剛一升起,便被他自己掐了去。
在這宮中,能跟在嘉安帝身邊多年,卻妥妥當當的,好奇心便不能太重了,那才是要命的東西。
消息很快送了過來,那一瞬間,黃一興看到嘉安帝臉上灰敗的神色,他嘴唇蠕動了兩下,黃一興幾乎不敢再看皇帝的臉,他卻只是平靜的碰了碰袖口,那里裝著太后留給他的信件:“知道了。”
黃一興費盡周折,只當此事事關重大,哪知最后只得了個這樣回應,斗膽抬頭看皇帝,他卻認真的在仰頭透過榻幾旁的窗,望著窗外的夕陽,不知為何,倒顯得那身影越發孤傲了。
傍晚嘉安帝召燕追議事,這位強大而克制的帝王仿佛已經擺脫了太后去世的陰影。
太后入殮之后,暫定五月初十大殮,遺軀暫停文思殿,以待先帝陵墓開啟之后,擬了謚號等祭過宗祀,才能將太后遺體抬入其中。
幸虧帝后合葬,太后去于先帝十數年之后,否則陵墓未成,就是當年的先帝亦是在宮中停放好幾年,才在墓成之后入葬的。
燕追還沒等到五月初十,便收到急報,又匆匆離開了。
今年并不太平,不知是不是因為太后的去世,使得今年的夏天來得尤其的晚,燕追走時,欲又止,可惜兩夫妻都知道時至今日,都沒有他退后不前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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