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四郎走近傅明華跟前了,才拱了拱手:
“王妃娘娘。”
幾年不見,當初在江洲時看到的崔四郎身上仍帶少年意氣,可如今的崔四郎卻仿佛變了個人般,身上不見半點兒驕躁之氣,反倒沉穩內斂,仿佛被雕琢出來的玉般,彬彬有禮的向她問好。
“四表哥多禮了,當初江洲一別經年,表哥可還安好?”
她笑得云淡風輕,仿佛之前江洲時自己對她的無禮與狂妄都全沒放在心上,大謝氏的算計與謀劃也好似對她來說并沒有影響。
崔四郎自認自己到了如今這把年紀,已是心胸寬闊,肚量極大,可捫心自問,若他如傅明華一般,恐怕也未必能比她更好。
一時間便有些羞愧了。
“多謝您的記掛,當初在江洲時,我年少無知
,對您并不友好,事后想起,也頗覺后悔,一直沒有與您道歉,常為此耿耿于懷,直到此時,才發現是我想得太多了。”
他認真的說著,一面就俯身去行禮道歉。
陰氏也跟著他彎腰,傅明華微笑著看著這夫妻倆的動作,對于崔四郎的舉動倒是有些意外了。
世家教養孩子,確實是頗有一套。
她欣然受了這一禮,看崔四郎站直了身體:
“四表哥重了,年少之時,誰沒個意氣的時候?只是小事,早過去了。”她含著笑意,看了陰氏一眼:“說清楚了便好。”
崔四郎又更感羞愧,一張越見老持沉穩的臉上露出幾分嘆息之色。
說了幾句話,天色蒙蒙亮了,傅明華還要進宮見崔貴妃,因此與崔四郎道:
“時辰不早了,我還要入宮,表嫂可要一路?”
陰氏便抿唇一笑:“您先請,我晚些時候才去向娘娘請安問好。”
傅明華點了點頭,復又回了轎中,抬轎的侍人喊了起,崔四郎夫妻便彎腰低頭,送她走遠了。
碧藍站在轎外,小聲的道:
“四郎君估計是來向您求情的。”
他被拘在洛陽,就如質子一般,將來日子必定不好過。
崔家會另選繼承人,他便如廢子一般,可想而知心中是個什么感受了。
“大太太做出那樣的事,他還敢來見您。”碧藍想起當日崔府之中的情景,仍余怒未消。
傅明華在轎中坐得端雅,并沒有因為無人瞧見,便對自己松懈幾分。
她懷孕之后,進出要用轎輦,燕追擔憂婆子力氣不足,洛陽下了雪,地濕路滑,出個什么差錯。
因此將她身邊要使力氣的人全換成了內侍,這轎子抬得十分穩當,雖走動間,但她坐著倒并不搖晃。
她聽著碧藍的話,不由便微笑:
“他來不來見我,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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