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華登時轉了頭去看,之前騎馬已經走了的燕追卻回來了,此時匆匆在問:
“王妃呢?”
下人結結巴巴的向他指路。
傅明華目瞪口呆,看他仰了頭,發現了她后便速度極快上來,站了半晌,傅明華撲進他懷中,他緊緊摟住了,有些顫聲問:
“在找什么?”
她雙手緊緊攬了他的腰,只覺得眼眶酸澀,有些哽咽:
“在看你走到哪了。”
他又抱得更緊,似是要將她揉進身體中。
“真想把你裝進袖口里帶走。”
燕追將頭埋在她發間,深呼了一口氣:“時時不離我左右。”
她眨了眨眼睛,覺得眼圈有些燙,便眨了眼睛不說話,只是任他用力的摟著。
第一次他有事前往太原時,那時她覺得倒是松了口氣,怎么這一次卻偏偏又如此奇怪?
她又眨了眨眼睛,抿了抿嘴角,聽他說著想她的話,便忍不住低頭咬他。
燕追毫不思索將衣裳拉開,更便于她下口。
“再咬一口。”
她果然張嘴,一口咬在他胸前,留了個小小的牙印,他還嫌不夠狠,嘟囔著:“印子留得不夠深呢。”
傅明華便有些臉紅,再讓她咬,她不肯再咬了,目光落在他胸膛之上,那里還能看到一條淡淡的傷痕,便心中一緊,叮囑他:
“要注意身體,不要受傷了。”
他數次身上都帶傷,這一趟出了洛陽,可想而知容涂英又會使小動作。
燕追點了點頭,她既然叮囑過,他自然就會更加小心了。
“戚紹會直接出河南府,跟隨在我身邊。”
傅明華聽他這樣一說,便放心了些。
這一次他再出門,便不要她再送了。
她送他出去,他卻又只想再回來,還沒走到巷口轉角,便想著總覺得還有幾句話沒與她說完。
府中姚釋仍在為燕追打理文學館,傅明華每日都會親自過問姚釋的膳食。
二月底放榜之后,江陵才子徐子升無緣進士,而被姚釋代燕追收其為幕僚,住進了秦王府中。
嘉安帝在三月初接見了以陸長元等人為主的新晉進士,一時間陸氏一門在洛陽之中風光無限。
傅明華是一點兒都不意外這個結果,夢里的陸長元以不到四十之數便中進士,在大唐立國以來,也是十分罕見的,陸長元此時不過剛展露頭角罷了。
他投靠了容涂英,所以與同批其他進士奔走謀官的結果不同,陸長元進了御史臺,將來前途無限。
洛陽里背地里風起云涌,秦王府中,傅明華卻有些傷感。
碧青養好了身體,與碧籮一道,卻要出府了。
付嬤嬤已經從江洲回來,帶回了兩人的契約,傅明華將兩人契約放進早就為她們備下的匣子中。
“里面各裝了一張地契,還有一些銀子,官府里已將你們二人的奴籍消去,自此天高地闊,只愿將來你們能過得順順遂遂的。”
傅明華指著一旁放的箱子,向碧青兩人道。
兩個丫環跪在地上,眼圈通紅。
江嬤嬤等人也是不住嘆息,臉上露出不舍之色。
“奴婢自小便侍候在您身邊,原該終身服侍您的。”碧青哭得厲害,一旁碧籮只是抹淚,連話都說不出來。
“只是奴婢福薄。”碧青說完,雙手撐在地上,重重的叩了個響頭:“奴婢愿您長命百歲,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