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華二十二日親自讓人備了些湯水,送到他書院之中,只是來了卻也未曾見著人。
侍人恭恭敬敬的將她請進了房中,只是不敢去報與燕追知曉。
傅明華左右也是無事,便在房中候他。
自上回她來過這里,燕追便讓人將此地收拾了一番,還放了些文房四寶在其中。
他自己平時倒是并不過來,筆、墨都沒有用過的痕跡,還是新的。
她差了人上前來問,今日房中侍候的是個三旬左右的宮人,說房中的東西都是燕追為她備下的,她盡管使用便是。
傅明華自己研了墨,目光透過窗外,便看到窗外幾株杏樹已是抽展枝條的時候。
秦王府
的院落修建極有講究,整體布局以抑景為主,取欲揚先抑之意,外面十分含蓄,越往里走,景致便越講究。
這書房之外正對花草等添景,還有一條人工鑿挖的湖泊,與院中大片大片的湖面相通。
窗外看出去能見山水,以及對面的亭臺樓閣。
她動了心思想畫幅畫,鋪了宣紙,還未畫一半,燕追便匆匆過來了。
“可是等久了?”
他抿著唇,神情間有些慍怒。
傅明華放了筆在硯臺上,搖了搖頭,還未說話,燕追已經朝她走了過來,離她越近,眼神便越趨平和,來到她身旁時,甚至嘴角邊已經露出了笑意。
“還說沒有等久。”
他親昵的摟了她腰,目光落在已畫了大半的景上,她能畫完這些,怕是候了半個時辰以上了。
燕追眼里閃過兇光,又低頭用下巴蹭了蹭她發絲,才道:
“可是擾了你做畫?”
“只是隨便畫一畫,又怎么叫打擾呢?”傅明華正想要擱筆,他的手卻自她身后繞了過來,將她環在懷中,一面便握住了她握筆的手,帶著她去沾了些墨。
聽了傅明華這話,燕追就笑說:“可不能隨便畫一畫,這房中正好缺了一幅字畫裝飾。”
傅明華轉頭看他,他便低頭在她櫻唇之上輕輕吮了一口。
她未上唇脂,香唇卻柔軟細嫩,口感妙不可,燕追忍了又忍,卻一反常態并未對她動手,反倒握了筆,在紙上游走。
傅明華的畫落筆溫婉細致,盡顯女兒家的柔。
而燕追則不同,他筆走如游龍,畫勢顯氣魄。
她已經畫了細景,他便添了幾筆作山勢,末了又題了字,才將筆擱下了。
帶了一個心不在焉的人,他卻絲毫不顯吃力,等他放了筆,傅明華才回過了神來。
燕追往身后一坐,又帶了她進懷中,勾她下巴:
“想什么?”
她走神了一剎那,卻仍被他看進眼里,傅明華目光與他對視,不由就問:
“姚先生是不是還在等您?還有事沒有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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