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毒下的久了,很難清除,太醫們盡力了,卻讓皇帝落下頭風病,一到換季,頭痛難忍。
這病讓皇帝虛弱起來,身體衰敗,越勞累,越發作,也同時導致皇帝性情大變,變的多疑且暴躁。
他懷疑靠近自已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試探了又試探,經常會一不發就暴怒,把人拖出去打。
他的喜怒無常,讓乾澤宮的所有差事,都成了燙手山芋,宮人換的最勤快。
除了太后還能勸上幾句,沒人能夠阻攔皇帝。
當時不論哪個皇子,都戰戰兢兢,生怕落到自已頭上,日日感受皇帝的敲打。
今天或者派個差事給你,夸你辦事得力,明天就會說你行事不夠謹慎,浪費了國庫稅銀。
孟庭禎覺得那段時日,每個皇子都得了乾澤宮恐懼癥。
排行越靠前的皇子,越能引起皇帝的忌憚。
“我明白了,犯老登病了。”韓舒宜長嘆著,“每個皇帝的必經之路。”
就算是年輕時如何英明神武的皇帝,年老時都會犯類似的錯誤。
以前是年富力強,精力旺盛,有的是耐性去一一布置,也有耐心去容忍,隨著時間流逝,年富力強變成了年老體弱,而曾經承歡膝下,牙牙學語的孩子,突然變的年輕力壯起來。
比自已年輕,比自已健壯,比自已未來前景遠大,朝臣內開始隱隱形成戰隊,心腹手下開始提前押注,都會讓皇帝的掌控欲發作,想要重回年輕時。
哪個皇帝,沒發過瘟呢。
孟庭禎聽到犯老登病這個形容,本來心情沉重,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笑的前俯后仰。
“娘形容的真有趣,我每次生氣,就喜歡在背后這么形容他。沒錯,就是犯老登病了!”
孟庭禎狠狠唾棄著,又說,“當時的二哥,是一個很完美的繼承人,但就是太完美了,樣樣都不缺,反而惹了他的疑心,覺得二哥一定會想法子篡位,愈發的打壓。”
什么難,就讓二皇子去做,甚至故意刁難,挑刺,長期下來,二皇子抑郁成疾,身體每況愈下,直到臥病在床。
當時孟庭禎自身難保,更顧不上別人了,他只能偶爾去勸勸,去了多了,只怕擔上串聯兄弟的名聲。
他當時覺得,他們這些皇子穿著光鮮亮麗,尊貴無比,但好像被關在籠子里的狗,只要上頭撒下一點食物,就拼命搖尾巴,互相撕咬,想要搶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