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說到這事兒李嬸子又神秘的湊過來了:“聽說沒嘛?”
“啥事兒?”
“隔壁九生產隊的葉家。”
“哪個葉家?”
“就是那個幺兒在鐵路上當工人的葉家啊。”
“噢,你說的是他啊?”
“對對對,就是他,你知道不,他那個媳婦生了噠。”
生了?
不是,男人在鐵路上當工人,還該生二胎?
“你不曉得哇,躲到懷的噠,生了,生下來說是個死胎,啥子影響都沒得。”
啊?
“啥子死胎嗎?他家隔壁的人聽到了娃兒的哭聲的,沒多久就說死了,生產隊親眼看他用一個洗腳盆端出去挖來埋的……”
“這……”
“是個女娃娃,百分之百是被他弄死的。”
“老天爺,咋這么心黑?”冬梅娘嚇得不輕:“真的……”
“肯定是真的,人家隔壁的說的,聽到了娃娃哭了,聲音還多洪亮的。”
“這個才造孽噢!”
陳冬梅渾身起雞皮疙瘩,她想起了羅成的娘,那個老東西還有一點點良心是把娃扔出去的,而不是直接掐死……可怕,太可怕了。
“以后我家紅運媳婦兒生兒生女我都喜歡”李嬸子一聲嘆息:“就是不曉得好久才能抱得到孫孫孫女,這個狗東西一去部隊一年半載的沒個來信,以前說給他談對象也不同意,你看,和你家紅衛一年的呢,紅衛媳婦兒穩穩當當的,他呢,八字都沒有一撇,說起來就是一肚子的氣……”
陳冬梅聽到她的抱怨連忙借口搓洗衣服低下了頭掩飾自己的情緒。
如果她知道紅衛這會兒還在重癥監護室里又該是另一番心境了。
“李嬸子李嬸子,快點快點,你家石墩和隔壁村的娃兒打起來了。”
“這個背時娃兒,才說了他老實不惹事呢,又咋了?”
李嬸子顧不上和陳冬梅說什么轉身就往外跑了。
陳冬梅看著她遠去的方向一聲嘆息,農村里小孩子打打鬧鬧是常有的事兒,她這一去估計又是一場口水仗少不了。
是的,陳冬梅更愿意她這般剽悍的一面,不想看到她因為紅運的事兒著急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