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陳冬梅解下腰間的圍裙:“等著我,我和你一起去,她要敢罵我紅英,看我怎么收拾她。”
“對頭,走,我們去看看,我給你說,我表姐住在供銷社隔壁子不遠,等會兒她要是敢罵紅英,我去我表姐家借糞桶,你潑糞給她洗洗嘴,真的是糞都沒她嘴臭。”
陳冬梅……我倒是想這樣干,但是不行,因為她是杜天全的老伴,畢竟鎮上干部十有八九都認得她,不少還在她家吃過飯,真這樣干了會影響她的形象會拖杜書記的后腿。
“我不和她吵,我和她講理。”
和人大街上吵不管有理沒理都會被人說是兩個潑婦。
“杜嫂子,你就是太老實了,你和她講理?她是講理的人?”李嬸子有點同情:“這種人就只有硬對硬,她橫你比她還要橫還能收拾得服服貼貼的,你看這么多年她敢不敢和我和鬧騰。”
“那是,她戰斗力比起你還是差一些。”
兩人都笑得不行。
陳冬梅在陳家姐妹三中是出了名的老實,但是她自認還是沒吃過虧。
以前是,現在也一樣。
她確實不能任性的和人在大街上吵架,但是,如果張桂蘭今天真的敢說紅英,她這個當娘的怎么也要跳出去護住自家女兒的名聲的。
兩人走在大路上,李嬸子感慨不已。
“杜嫂子,要不我們也去學騎自行車。”看著一輛自行車從身邊飛快的騎過去,李嬸子有點羨慕。
“別別別,我這一把老骨頭要是摔了才不劃算。”陳冬梅連忙投降:“前兩年紅衛就慫恿我騎自行車,我都有點心動了,結果看到高建成摔斷了肋骨嚇住了,我害怕癱在床上。”
“那不一樣,他是被牛踢下高坎坎的,我們學騎自行車就在保管室那個壩壩頭轉圈圈,你看會騎自行車多方便,上個街也不用像我們這樣甩火腿。”
“你要學你學嘛,我是不敢的。”陳冬梅搖了搖頭:“我們秋葉騎自行車騎得快,她也勸我學,我想了想算了,一是沒那時間學二是膽子小,我真的怕摔倒,這一把老骨頭不經不起折騰,不敢冒一點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