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膽子小,男人升官是好,不求富貴只求平穩。
能從一個生產隊隊長干到鄉黨委書記,她睡著了都能笑醒了。
足夠了,沒必要去出什么風頭。
“爹,娘,哪里有那么嚴重?”杜紅英笑道:“當年我們生產隊搞互助組的時候不也是沒人搞嗎,怎么就搞下來了?”
是啊,當年一搞下來全村就只有他們隊的糧食大豐收,想當年還上過報紙呢。
“爹,悄悄咪咪的整,大家都窮怕了,做多做少各人說了話,做好做壞與自己息息相關,積極性你不用說都能高,你拿尖子山村三十多戶人家試試看。”
杜天全好半晌沒吭聲。
他在想這個問題的可行性。
杜紅英也沒再多說。
其實,這個事兒她還是上輩子九十年代看高安康學習的時候聽高思文給高安康講的。
說是某個縣某個村有一個膽子大的人,召集了十八戶人家把集體的地分了下去,各人種多少,結果,產量比生產隊集體出工好了很多。
當然,他們當年的膽子可沒有現在的杜紅英足。
他們是18個村民在一間破舊的茅草房,冒著巨大的風險在“生死契約”上按下了紅手印,決定包產到戶分田地單干。當晚就把田地、農具、耕牛分到每家每戶。
“交足國家的,留足集體的,剩下都是自己的”
杜天全重復著女兒這話,不由得熱血沸騰!
是啊,這樣子也耽擱不了啥子事。
只是把地分給大家種,又不是讓大家占有,就算上面要追究這錯誤也不兇。
大不了就是擼了他這個鄉黨委書記的帽子。
那又有啥子呢?
只要尖子山村的村民們都吃飽飯,只要像于三娘這類人家缽缽里有米甚至能吃上干飯,他就功德無量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