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二,就你事兒多,腦子卻不好使。谷子曬干了,你們用架架車拖去上梁的事兒忘記了?”
“一個生產隊的糧,上公糧,交公社提留,大隊提留生產隊的提留,你說說看,還能余下多少?”
眾人被問住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還是不對勁兒,交公糧提留不可能交一半多。”
“朱老二,就你屁話多,你純粹就是找事兒。你再鬧你家就不分糧。”
那個被喊朱老二的男人果然就沒說話了。
杜紅英皺眉,這個隊長是懂得壓人的!
“他是我二叔。”朱大娃道:“二叔說得有理,可是隊長不聽他的。”
杜天全也覺得不對勁兒。
因為他已經算出來這個生產隊該有多少余糧了。
一個生產隊總共才分一千多斤糧,一點兒也不正常。
就算天干欠收,天干也是立秋前一個月的時候了,收入銳減也不止那個數。
論公糧各種提留他再清楚不過了。
“小朋友我們走吧,果然是看他們吵架,沒意思。”杜紅英沒想再呆下去。
返回到主路上,杜紅英從自己的挎包里摸出一個大白兔奶糖,自從當了媽后杜紅英多了一個愛好:包里裝糖果零食,有時候小朋友不好哄,糖衣炮彈特管用。
沒想到,小家伙不要。
“我爹娘說不能隨便吃別人的東西,萬一被拐走了就完了。”
杜紅英……我也是這樣教導我兒子的。
“放心吧,阿姨不是壞人。”杜紅英指了指杜天全:“這位爺爺以后可能會經常來你們這兒喲。”
“為什么?”
“工作啊,他以后的工作就在這兒,所以我們今天來看看。”
“你是我們這兒的新來的駐村干部嗎?你能不能讓我們吃點飽飯?”
小小年紀小小的要求,讓杜天全心里塞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