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幕僚瞬間想到了什么,驚訝道:“殿下如何使這把刀?”
“使刀的人不是你我。”宣離道:“可這刀砍到的樹也礙了我的路。”
這便是要坐收漁翁之利了,幕僚雖然還是有些糊涂,可看宣離的模樣也不像是要告訴他。這位八皇子雖然有無數門客幕僚,在許多事情上卻又有自己獨特的主意,甚至于并不全不信任他們。凡是總留有幾分余地,這樣的人其實世間少有,能夠永遠保持一
顆警醒的心不被任何外物所動搖,這就是帝王的品質。
“殿下覺得這次能成?”幕僚問道:“那個元川,自始至終似乎沒做過什么事,單憑一張嘴殿下如何認定得?”
“我說過了,刀是一把好刀。”宣離含笑著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我希望它能物盡其用。”
正說著,外頭便疾行來一名侍衛打扮的人,從手中掏出一封信來呈上:“殿下,宮中的密函。”
宣離接過來渾不在意的一看,上頭只有簡單的兩個字:事成。
宣離又是一笑,那笑容落在幕僚的眼中又是意味不同,比起方才的愉悅,更是帶了幾分狠戾。那神色很快消失殆盡,仿佛從沒有存在過宣離的臉上一般,他嘆息一聲,低低的道:“陛下,病重了啊。”
這一夜,京城中的某處宅院,有年輕的女子站在樹下,神情很有幾分哀傷。一邊的矮胖婦人勸道:“姑娘還是早些歇息吧,這里風大。姑娘身子本就不好,要在這里將身子養好才成。”
女子苦笑一聲,聲音里很是蕭索:“媽媽,我心里難受。”
“姑娘莫要多想,”那婦人也道:“二少爺一定會想明白的,你是正經的,二少爺那孩子是老奴看著長大的,心腸也好,今日既然來了便不會推諉。二少爺給姑娘請大夫,時間長久自然就看清了姑娘的心。姑娘且寬心,還有夫人和老爺,一定會給你做主的。”
“可他已經說了。”女子又是搖頭:“我這樣與拆散人家的惡人又有何分別?”
“怎么能是惡人?”周媽媽安慰:“姑娘是正經人家的姑娘,當初又是舊識,這事一定不會出錯,若真是不成,夫人和老爺怎么會答應讓您進京?那王妃既然是個明白人,想來也是知道事理的,斷不會拿此事為難姑娘。至于二少爺,老奴說句逾越的,姑娘人美心腸好,也是正經人家,哪里比不過一個丫鬟去,二少爺一定會喜歡,男子嘛,哪能不喜歡教養好的閨女?所以姑娘大可將心放到肚子里,如今還是好好休息為上,莫要傷了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