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還不是結束,僅僅只有一個穢亂后宮的罪名顯然不夠,于蔣丹應該得到的或許更多,蔣阮微微一笑,慢慢的將手指籠進袖中,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蔣昭儀,胡亂攀咬是什么下場,你比我更是清楚吧。”蔣阮姿態閑雅,面上掛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詫異,道:“如你所說一般,我攀咬與你,對我來說又有什么好處呢?”
蔣丹語塞,一邊的宣華卻終于弄清了此時的狀況。便是到了現在,他也開始明白了自己是中了別人的算計,他雖形式荒唐,今日這般情不自禁卻也實在是有些莫名奇妙的古怪,登時想通了其中的關鍵之處,再看向蔣阮的時候心中篤定必定與其脫不了干系,想到之前的事情,便道:“不對,父皇,兒臣與蔣昭儀的確清清白白,是錦英王妃,就是她,她與十三聯合起來害了太子大哥,如今還想要來陷害兒臣,他們根本就是狼子野心,父皇,您
千萬莫要被他們欺騙啊!”
宣華說的情真意切,他大約也知道奪嫡之事自古以來就是每個帝王的心病,便不留余地的往此處扎針。他想著,雖然不知道蕭韶他們眼下怎么又出現在這里,可那箭矢的事情卻是做不得假的,便是蕭韶用了什么花巧語暫時緩了身上的疑點,可懷疑深深的扎進帝王的心中,蕭韶還能得了什么好處去不成?而只要提起還奄奄一息的太子,自然也能點出一二。一個兒子臥床不起,一個兒子被陷害與寵妃勾結,宣沛憑借錦英王府這個有前車之鑒的反賊之家做出這等事情,的確是情有可原。
宣華料想的不假,他想著至少皇帝會對蕭韶和宣沛有所懷疑。蔣丹也暗暗松了口氣,宣華這話的確是減輕了不少壓力,還想要借著皇帝往日的寵愛搏一搏同情,蔣丹眼淚漣漣,只道:“臣妾便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背叛陛下,若非被人算計何至于此,如今也沒臉見人了,只希望陛下賜臣妾一個全尸,全了臣妾的臉面。可若說主動勾結,這罪名如此荒唐,臣妾不認!”
她做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蔣丹深知皇帝喜愛的女子身上總是帶著一種不被世家宅院束縛的自有爛漫,仿佛是出自山野中的一陣風,倔強而有生命力。便是當初的陳貴妃也正是因此而盛寵不衰,如今她得皇帝看重,也正是因為勉力讓自己顯得與其他大家小姐不同,此刻她盈盈帶淚,驕傲的昂著頭,仿佛真有幾分寧死不屈的骨氣,如一朵清荷顫巍巍的立于風暴之中,加之容色不俗,確實有幾分獨特的美麗。
可蔣丹有所不知,皇帝之所以喜愛那樣的女子,原因卻是因為當初洪熙太子的太子妃,向小園出身山野,神秘而自由,渾身上下帶著一種宮中世家沒有的靈氣。皇帝尤為欣賞這樣的靈氣,是以后來寵愛過的妃子,多多少少都會有這樣自由爛漫的性子。這樣的性子固然奪目,可那是建立在向小園本身這個人上。蔣丹如今在做這樣的舉動時,便顯得有些東施效顰,不倫不類。讓皇帝心中更加憤郁,覺得她是侮辱了向小園的純潔和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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