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手機,又看了眼站在巖石邊的林見疏。
海風吹得她發絲有些亂,卻再也擋不住那股子鮮活勁兒。
林見疏笑著抬了抬兩只手,沖他示意:“你打你的,我就站在這兒等你,不亂跑。”
嵇寒諫也沒走遠,就在原地撥通了電話。
他聲音壓得很低,簡單交代了幾句。
掛了電話,他再次朝著林見疏伸出了手。
“走,帶你下去看看。”
林見疏看著那只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手放了上去。
畢竟這里的路確實難走,摔了就不好看了。
柔軟的小手落入掌心的那一刻,嵇寒諫的手指猛地收緊。
緊緊握住。
這一握,他等了太久。
整整一年,日思夜想,如今終于又握住了她主動伸過來的手。
軟軟的,小小的,好像稍微用力就能揉碎。
這種實實在在的觸感,比握住槍桿子,比握住幾百億的合同,都讓他覺得滿足。
他拉著林見疏,小心翼翼地從石山上往下走。
可一到平地上,林見疏就立馬把手收了回去。
掌心里的溫熱驟然消失,嵇寒諫手指下意識蜷縮了一下,心里空落落的。
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眼神暗了暗,很快又恢復如常。
林見疏沒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指著遠處渾濁水潭里忙碌的黑人。
“我知道他們在干什么。”
“我在手機視頻上刷到過,這是在淘金,對不對?”
嵇寒諫點頭:“對,這是最傳統的重力選礦法。”
這時,另一名穿著制服的華國負責人小跑著迎了上來。
這人顯然比洪波穩重得多,給兩人遞上安全帽,開始細致講解。
林見疏聽得很認真,時不時還會提出幾個專業的問題,把負責人都問愣了。
嵇寒諫就在旁邊看著她,眼底全是寵溺。
隨后,兩人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換上了防護服,戴上了防毒面具。
跟著礦車軌道,下到了地下開采區。
陰暗潮濕的礦道里,只有頭頂的礦燈在晃動。
嵇寒諫始終護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高大的身軀充滿了壓迫感,卻又讓人無比安心。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