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字都帶著雷霆般的陸繹和蓋棺定論的審判。
“閆老,明昭同志的理論……”
蘇軒忍不住想開口辯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閉嘴。”閆院士厲聲打斷!目光看向蘇軒,帶著實質的冷意。
“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蘇軒臉色煞白,握緊了拳頭。
他知道,依照他的天賦,是進不了這個項目組的!
他能跟過來,完全是因為他是明昭的助手。
觀察室里,瓦列里優雅地綴了一口紅酒,嘴角勾起一個極具諷刺意味的弧度。
他的聲音通過同聲傳譯設備響起,帶著隆重的俄語腔調,懶洋洋的,卻像是毒蛇吐信。
“哦,親愛的閆,何必動怒呢?”
他晃動著酒杯,猩紅的液體在杯壁上掛出妖異的痕跡。
“年輕人嘛,總喜歡幻想!量子糾纏?上帝擲骰子?哈!”
他發出一聲短促的充滿鄙夷的嗤笑。
灰藍色的眼睛轉向下方的明昭,如同看著實驗室里一只新奇但注定失敗的小白鼠。
“明昭小姐。”瓦列里的語氣變得語重心長,卻比閆院士的怒火更令人難堪。
“我很佩服你的想象力,真的!但現實是,你們連穩定可靠的微波通信晶體管,都還在實驗室里摸索,成品率低得可憐。嘖嘖……”
“還想要光子?”他夸張地攤了攤手,酒杯里的紅酒差點晃出來。
“那需要超低溫!超高真空!比頭發絲還細的精密光學器件!這些東西……你們有嗎?就憑你們能造出來嗎?”
蘇軒聽著他羞辱性的語,指甲深深地掐進了肉里,巨大的恥辱心被激起。
不憤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瓦列里。
瓦列里放下酒杯,身體微微前傾,隔著厚厚的防彈玻璃。
那雙灰藍色的眼睛牢牢鎖定了明昭,一字一句,清晰而緩慢,帶著赤果果的羞辱。
“放棄吧,年輕人!太空是強者的游戲,而你們……還沒學會走路,就想著飛向星辰。
不如腳踏實地,先學會怎么造好一顆能響的廣播衛星。哈!”
他刻意加重的廣播衛星幾個字,引起了他身后同樣來自蘇聯的幾個專家壓抑的低笑聲。
冰冷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巨大的地下空間里,只剩下儀器單調的嗡鳴,和瓦列里那帶著毒刺的話語在回蕩。
蘇軒氣得渾身發抖,要是那人就站在他面前,他能立刻提著拳頭給他來一下。
環形平臺上,一些埋頭工作的年輕研究員也偷偷抬起頭,看向明昭的眼神,充滿了復雜。
有同情,有懷疑,也有隱隱的失望。
明昭站在原地,身形站得筆直。
面對嚴院士的怒火駁斥,和瓦列里赤裸裸的羞辱。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他們想看到的憤怒。
也沒有辯解,沒有屈辱,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如同風暴中心絕對禁止的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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