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現在是要做的是……”
“不是說了嗎?便攜、可靠、抗干擾、長距離。”
——
接下來的幾天。明昭斷絕了與外界的聯系,對張明遠稱自己要請病假。專心在研究室里做實驗。
每日除了特殊情況,連飯都是蘇軒給她送過來吃的。
她用磨石小心翼翼地打磨礦石,刮下最純凈部分的粉末。
再用簡陋的例子和焊槍。將系統線一圈圈纏繞在電感骨架上。
精神力高度集中精確控制著每一圈的松緊和間距,確保線圈的電感量與礦石粉末的諧振頻率達到理論上的最佳耦合點。
汗水劃過她白凈的臉龐,滴落在布滿灰塵和焊錫碎屑的工作臺上,形成深色的斑點。
實驗室的門外突然傳來問候聲。
“明昭,開門!陳工讓我來看看你病得怎么樣了。”
門外響起粗魯的拍打聲和研究員王愛陰陽怪氣的聲音。
明昭充耳不聞。全神貫注地用自制的簡易信號發生器和示波器。測試著剛剛焊接好的諧振濾波模塊。
示波器屏幕上,代表干擾信號的混亂。毛刺在經過那個由礦石粉末和銅線圈組成的簡陋法器后。
竟然真的被明顯削平了一部分。
雖然效果遠不如明昭在聯邦時代的裝置,但這微弱的成功,讓蘇軒看到了第一縷曙光。
“有著明大研究員還裝聽不見呢!我看你能躲到幾時。”
王愛罵罵咧咧地走了。
流也開始在所里悄然蔓延:“聽說了嗎?明昭魔怔了。在實驗室里搞封建迷信,天天對著石頭念咒語呢。”
“陳工說了。她就是接受不了失敗,精神現在受刺激了。”
流蜚語明昭不在乎。
但是更大的阻礙還是來自物資。當蘇軒拿著王處長特批的,好不容易申請來的少量晶體管和電阻清單去領料時。
后勤部的庫管員皮笑肉不笑地將幾包東西推到他面前:“喏,就這些了,所里最近資源緊張,陳工特別交代了要優先保障重點項目的需求。”
蘇軒打開一看,心沉了下去。
晶體管是參數離散性極大,且幾乎屬于淘汰品的次等貨,電阻的阻值誤差也大得離譜。
“謝謝。”蘇軒面無表情的收起東西,轉身離開。
庫管員靠著的墻壁后,王愛站了出來,對著蘇軒的背影撇了撇嘴,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之前的仇她可不會忘。
好在之前有李衛國頂罪。現在她還就不信了,不能把明昭給趕出去。
回到倉庫,面對這些劣質元件。
明昭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她的精神觸須小心翼翼地踏入晶體管內部脆弱的pn結,感知著那些微小的晶格缺陷和雜質分布。
精神力引導著微弱的生物電流以匪夷所思的精度對局部區域進行著微弱的場修復和能量疏導。
這不是改變物理結構,而是利用能量場去欺騙元件,讓其在特定工作點下性能暫時趨近于合格品。
材料還是不夠,明昭又化身為垃圾王。
她帶著蘇軒像幽靈一樣溜進科研所,巨大的廢料堆積廠在堆積如山的報廢儀器和零件垃圾中翻找。
然后找到了一些參數尚可的舊電容,還有幾段能用的屏蔽線,甚至從報廢的軍用罐頭盒上硬生生裁剪下幾塊形狀合適的馬口鐵皮。
“我們繼續這樣下去可不行啊,要不然我跟家里提一下給那些人一個警告。”
蘇軒有些看不下去了,憑什么搞科研還要處處被材料所限制?
明昭淡定回復:“你沒有仔細研究過科研所里的材料清單吧。目前科研所的材料就是不夠的。”
如今的華國正是處于什么東西都十分緊缺的環境。
他們目前所能做的不是給上面提建議要東西,而是利用自己最大的能力從廢品當中尋找價值。
這不僅僅是明昭在這樣做,哪怕是陳松年也是這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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