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方面，對自己很有自信。

“怎么樣，明昭同志？”一個帶著明顯自豪感的聲音從身后響起。

明昭轉過身，張明遠院長正站在門口，紅光滿面，手里端著他的那個獎字搪瓷缸。

他身后跟著幾個穿著藍色工裝的人，一個個臉上帶著熬夜過后的痕跡，眼神卻格外精神。

“瞧瞧！”張明遠大步走進來，手指有力的劃過那些嶄新的線路和涂層。

涂得很厚實，連個印子都沒留下。

他手指在桌上敲擊幾下，發出“篤篤”的聲音。

“昨天你提的要求，我們研究所的同志們，那是二話不說，連夜奮戰！老李他們幾個……”

他指了指身后一個頭發花白，腰背卻挺的筆直的老師傅。

“帶著這幾個徒弟們，一個通宵沒合眼！你要的絕緣涂層，按照你說的標準，一層一層刷上去的！線路，全部按你的要求重新走！還有這些借口，該換的換，該改的改！這次一點也沒打折扣！”

明昭臉上平靜，給那幾個工人師傅們鞠了一躬表示感謝。心底卻門清，這次沒打折扣，說明上次……

那位被點名的李師傅，臉上帶著樸實又驕傲的笑容，搓著粗糙滿是老繭的大手，雙目柔亮地看著明昭，帶著對科研人士的尊敬。

“明昭同志，你放心，只要是為了咱們國家的科研事業做貢獻。為了能早一天出成果，別說熬一個通宵，就是熬上三天三夜輪班倒，我們工人兄弟也絕不含糊！你只管開口，要什么材料，要做什么改造，我們保證第一時間給你弄出來，弄好！”

張明遠重重地拍了一拍李師傅的肩膀，震的搪瓷缸里的茶水都晃悠了一下，他轉向明昭，目光灼灼，充滿了信任和期待。

“明昭同志，看見沒？這就是我們研究所的態度！這就是我們工人同志的力量！只要你好好搞科研，拿出真東西來，一切困難，那都不是問題！組織上全力支持你！”

實驗室里靜悄悄的，所有人目光都期待地聚焦在明昭身上，等著她的表態。

陽光透過新裝的窗戶玻璃照進來，落在嶄新的絕緣涂層上，反射出柔和明暖的光暈。

明昭掃視了一圈改造一下的實驗室，臉上依舊是那副沒有什么波瀾的表情，仿佛眼前這番熱火朝天、充滿奉獻精神的景象也沒有感到任何觸動一般。

眾人對于明昭的這個反應都心下沉了沉：這個明昭同志……似乎有點傲啊……

明昭點了點頭，動作幅度不大，卻足以讓人看見。

她開口：“效率尚可，線路布局基本符合要求，絕緣涂層厚度達標，接口冗余消除。”

張明遠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正要再說幾句鼓勵的話，明昭的下一句已經跟了上來，沒有一絲停頓。

“基礎環境達標了，那么，現在可以正式開始我的飛艇研究項目了。”

“飛……飛艇？”張明遠臉上的笑容僵住，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他下意識地重復著這個詞，聲音帶著一絲明顯的走調。

他身后那幾個工人師傅臉上的表情也凝固了，眼神里充滿了茫然和疑惑。

“沒錯。”明昭再次確認點頭。

她放下手里那個沉甸甸的工具包，動作干脆利落，然后彎腰拉開側邊的拉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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