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司徒兄若是有意,我可以給你看看貨樣,若是價錢上能商量妥當,你只管告訴我要多少。”
“等我回去東瀛再運一批就是了,保準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其實安部忠烈聽見對方剛剛那些的話,就知道來人必定是要跟起義軍作對的。
因此這批刀槍,這個司徒聰一定是志在必得。所以不管自已說的多困難,這些難題,對方一定都會想辦法解決!
果然那位司徒聰笑著說道:“正好這批貨我也急著用,要不我多給三條先生五成的價錢,您能不能把它賣給我?”
說完這話,面紗下似乎有兩道清冷的目光,有若實質一般向著安部忠烈的臉上射來。
此人明顯是在審視這位東瀛商人的表現,可忠烈的神態表情,卻沒有露出一絲破綻!
當安部忠烈聽到“提高五成”這句話,立刻就痛苦的一閉眼!
一時間惋惜難過、后悔不迭的神情,在他臉上糾結起來。
一看這東瀛孫子就是在心里暗罵:你說我著的是哪輩子急啊?分明能多賺這么多錢的!
要是我晚一天去城里找起義軍談生意,這筆刀槍除去了本錢之后,利潤豈不是要翻上一倍?真是沒這個財運啊……
之間那三條我壺滿臉惋惜地思慮再三之后,究竟還是嘆息著說道:
“在下收人家定金了,講好了一個月之內貨物送到,不好反悔呀!”
“我等商人雖然以利為先,但終究誠信才是獲利之本!人家將軍信重于我,素未平生都能把訂金交到我手上。”
“我若是把人家定好的貨賣給別人,再昧了人家的定金……我壺還有什么臉面,再來江寧經商?”
“再說了,就算我是個沒良心的,咱也惹不起那些將軍們吶!”
“這江寧城里的起義軍,連朝廷大軍都敢對抗,那是何等可怕的實力?”
“我壺也是聽說這邊要打仗,估計軍器能賣個好價錢,才從泉州過來的。要知道,上回十幾萬官軍來打,可都沒打贏!”
“這回要是讓起義軍再大勝一場,弄不好將來整個江南都是人家的!我若是出爾反爾,以后這長江以南,哪里還有我壺的立足之地?”
安部忠烈說到此處,這家伙臉上惋惜的表情更甚。
而那蒙面的司徒聰聽了之后,卻把后背輕輕靠在了椅子上,輕輕笑了一聲。
其實他也不難聽懂這個東瀛商人的弦外之音,不是他不想反悔……哪個商人不愛錢?
只不過,他一是想著將來和起義軍常來常往,多做大生意。其二也是真不敢惹怒了起義軍,生怕遭到方臘軍的報復!
因此司徒聰見到三條我壺尷尬地想要起身送客,他卻抬起一只手,示意別急。
司徒聰四平八穩地說道:“三條先生說的原本沒錯,高風亮節真是讓人敬佩。”
“可是這筆生意……你做不成。”
“哦?為什么呢?”聽到這話,三條我壺連忙反問道。
“你從泉州趕來,得到的消息太晚了。”只見司徒聰輕聲說道:
“朝廷大軍要和方臘軍交戰沒錯,在這個時候,你來賣刀槍也的確是奇貨可居。”
“但是你遠道而來,消息未免不靈,你知不知道,朝廷大軍在本月內就能到達長江,最多二十天時間,這長江上就能打成一片血火之地?”
“啊?”
一聽這話,安部忠烈頓時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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