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三章我回來了……
人們總是說十年彈指一過,那么兩年是不是應該只眨了眼睛?面對過去,誰都可以表現的很輕松,那些好的不好的反正已經發生了,你也無力去改變,后悔也好遺憾也罷最終也只能坦然接受,更多的話或許是在安慰自己。可面對未來,人們總是迷茫的,未知是最大的恐懼。
趙出息離開西安兩年了,不管是三年前走出鳳凰村,還是兩年前狼狽離開西安,那個時候的趙出息對未來都是迷茫和無助的,特別是離開西安時,他對在西安發生的那些事情既憤怒又感激,憤怒的是被人出賣,感激的是他還有朋友,那個時候可以說是趙出息人生最低谷的時候。
此時此刻,坐在飛機上的趙出息再去回憶西安發生的點點滴滴,表現的卻很淡定,像是電影院里的觀眾在看電影里面那些人物的悲喜人生。
飛機穿過云層,蓉城的夜景很快就已經被拋在身后,八百里秦川和天府之國之間隔著十萬大山,更是有天塹秦嶺。古道難,蜀道難。從西安坐火車到成都,火車七繞八繞翻山越嶺在幾次提速后如今也得十五六個小時,從成都坐飛機回西安卻只需要一個半小時。離開時趙出息回憶著在西安小心謹慎卑微的一年多,此刻趙出息回味著在成都兩年多的浮浮沉沉。不同的是,趙出息來成都的時候只身一人,回西安的時候,卻帶著很多人。
此行西安,西蜀集團這邊,徐林、宋青瓷陪著趙出息,圈子那邊周易師叔、黃土、陳中藏、大小王兄弟,至于他們下面那些人,則已經提前兩天趕到西安,包括兩只小隊,這一次誰都知道趙出息回去是報仇,所以他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他的敵人是西安的地頭蛇們,他這條翻過秦嶺的強龍能否斗得過地頭蛇,一切還未知。
除此之外,齊思也陪著趙出息前往西安,這是趙出息怎么勸都勸不了的結果,趙出息覺得齊思已經懷胎快七個月,挺個大肚子就不要亂跑了,很容易發生意外,如果齊思要是出事了,趙出息真是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何況這次去西安本就有很多危險。可齊思卻說,他想去西安看看趙出息生活過的地方,切身實際的感受趙出息在先西安吃過的苦受過的累,她只在西安待一天就回成都,齊思已經這么說了,趙出息沒有辦法只得答應。
飛機上,趙出息坐在齊思和宋青瓷的對面,卻不怎么說話,他的手機里此時正放著一首歌,一首很應景的歌,只是聽著卻讓人有些淡淡的憂傷,那是韓三強最喜歡的西安本土民謠歌手馬飛的《回西安》,韓三強當時在工地上最喜歡吼馬飛的《我能chua》,可是這貨五音不全,加上總是記不住歌詞,所以每次只會唱其中一句“我能chua,我連一個女娃都釣不上”,聽著這首歌,趙出息就會想起這個拼死救他的兄弟,一個趙出息最開始覺得不可能跟自己有什么交集,最終卻在趙出息生命中留下不可磨滅的記憶的男人。
“嗨~~我的伙計們吶,這板筋都給焙好咧;嗨~~我的伙計們吶,你是否還在擠地鐵;嗨~~我的伙計們吶,你啥時候回西安,我的伙計們吶,等著你回西安把伙計見……”
溫暖的歌詞和親切的方,優美的布魯斯口琴和懷舊的吉他,趙出息聽的如癡如醉,機艙里其他人也都安安靜靜的聽著這首歌,沒人說話也沒人打擾這寧靜,這首歌的最后是兩個男人打電話的聲音。
“喂”
“喂,你弄撒里嗎,哥幾個都在家等著呢,沒啥事趕緊過來,趕緊……”
趙出息知道,西安也有很多人等著他……
夕陽西下時起飛,一輪明月高掛時降落,飛機翻過秦嶺直接到西安咸陽國際機場,航線沒有經過西安上空,如果經過的話,趙出息倒能從高空中欣賞這座城市的夜景,感受那熟悉的感覺。
晚八點半,灣流g550終于降落在西安咸陽國際機場,空姐將機艙門打開以后,趙出息率先走出灣流g550,站在機艙門口,望著不遠處的機場航站樓,特別那大大的西安兩個字,趙出息心情很平靜,沒有想象中那么激動,深深的吸了口氣,似乎能感覺到那種夾雜著黃土的味道。
趙出息眼神復雜,喃喃自語道“西安,我回來了……”
離開西安的那天,趙出息就說過,西安,我趙出息總有一天還會回來的,三強,等我回來。現在趙出息終于回來了,只是已經是兩年后,慶幸的不是十年后,那個時候趙出息真想過,也許十年后二十年后才能回來報仇,但老天爺眷顧著趙出息,只讓他等了兩年時間。
可以說,西安發生的這些,讓趙出息有了野心,如果在西安的時候,趙出息對自己對生活的要求只是能出人頭地,能在這座城市站穩腳跟,能掙很多很多的錢,那西安以后的趙出息,對自己的要求就是,一定要賺足回西安報仇的資本,所以在成都趙出息才會加倍的努力,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敵人有多么的強大,如果自己不夠強大,別說報仇,估計還會被他們玩死。
回過神以后,趙出息搖搖頭沒有再停留,扶著齊思小心翼翼的走下舷梯,趙出息略顯感慨的說道“媳婦,兩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咸陽機場,那個時候我連登機牌都不知道怎么換”
“想想都已經兩年了,那會我還以為你跟那些想要搭訕的男人一樣,不過你的眼神讓我覺得不像是說假話,我不是給你說過么,很巧的是,你坐的就是我們那趟航班,我想著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沒想到后來你沒有登機”挺著大肚子的齊思嬌笑道,那會她還是單身,現在已經快是孩子的媽了,真是不敢想。
趙出息自嘲道“你還沒想到的是,我們后來會在成都再見,更沒想到的是,會嫁給我這個連登機牌都不知道怎么換的屌絲”
“別這么說自己,你就是我生命中的真命天子”齊思摟進趙出息的胳膊柔情的似水的說道。
趙出息忍不住笑道“矜持,矜持”